如我立刻去死,怎样都无所谓了!)
「拜托……快一点……」她拚命挤出声音。「快点……带我回床……」
「等等,鸭音木,我马上找医生来——」
爱蕾娜埋在枕头里的嘴巴尖声高叫:
「不用找医生!所以……快让我睡觉!」
「……爱蕾娜……」
被人带到床铺躺下的触感。
「帮、帮我盖被……」
被单裹住了身体。
「好、好了,我要睡了。拜托你们让我睡……」
(求求你们,快点离开!别让我再继续感受到「ODE」)
「啊,嗯……爱蕾娜。」
「鸭音木,如果有事就马上叫我们喔!」
尽管犹豫,三个「ODE」还是离开房间。
「ODE」的离去让她感到走投无路,她强忍住不禁想冲上去留人的冲动。
嘴巴里满是唾液。
(啊啊……啊啊,不要,我不要!)
舌头感觉到两根尖锐的突起——
(我已经……变成怪物了——)
确认房门关上,黑暗之中,爱蕾娜伸手在床边柜摸索,找出手拿镜。
她抬起头,战战兢兢地偷看镜子。
同样自镜子里回望的,是闪着红光的两只眼睛。
5
别开玩笑了——稻吹牧师本想这么说。
什么吸血鬼啊,别开玩笑了!就是你威胁小孩子们,让他们打电话来的吗?究竟是想怎样?但话却说不出口。青年明明只是安静地走近,却令他感觉被压倒性的暴力气氛给吞没而发不出声音。况且——
(啊啊,这家伙是吸血鬼!怎么会这样,没想到吸血鬼真的存在!这家伙是真正的吸血鬼!)
他突然发挥了超常的理解力——宛如资讯从眼前的存在身上满溢出来——领悟到眼前的青年是吸血鬼。
青年缓缓步向讲坛。
任谁也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受限似的,目不转睛地等待青年。
突然间,青年停下脚步,拿下墨镜。
出现了有如红宝石般火红的瞳孔。
青年将染着超自然的暴虐色彩的眼眸投向升。
升发出「噫!」的悲鸣,不到一会儿,身旁飘来尿味。起先升以为是自己失禁了,但不巧他的膀胱正好很空:再说由于太过紧张,他早就全身僵硬。
青年视线朝升的背后延伸,然后苦笑。
「你们会怕我吗。但这没什么好可耻的。能够对恐惧产生反应,正是生命力极为优秀的证据。」
视线转回升。
「初次见面——该向你这么说吗?少年。不过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一直很想见见你。你实在是一个很适合谈论神的对象。」
他笑道:
「但我今晚不是来见你的。」
他再度迈步。
对着走近的青年,牧师自言自语般说着:
「……你、你这家伙……」是什么人?正想这么问,但又换了个说法:「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青年笑了。
然后宛如歌唱般说道:
「我也调查过你的事了。稻吹九朗——丧失信仰的牧师。」
「……」
「啊啊,我很失望。」吸血鬼大大叹了口气。「我啊,原本很期待呢,不晓得日本的神职者会是怎么样的。」
他摇摇头走过牧师身边,仰望装饰着十字架和绘画的墙上。
「不管在哪个时代,我都很期待和神职者的对战。信奉神而殉道之人、信仰遭破坏而堕落之人、觉醒而转向新信仰之人——这些全都是我的乐趣、喜悦。但你却早已丧失了信仰。」
「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我是无法从被动中享受乐趣的存在。要是不积极地寻求乐趣,就什么也享受不到了。」青年咧开嘴唇笑了。「我本想从你身上找寻乐趣,但你却背叛了我的期待,所以我这次想要积极地表现我的悲伤与愤怒。」
「……」
「稻吹九朗——丧失信仰的牧师,究竟是什么令你失去了信仰?是因为妻子在意外中丧生吗?因为妻子的生命被残酷地夺走了吗?」
「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我这两千年可不是白活的。」
青年站上讲坛。
他缓缓将手伸向身后,怜惜般地摸着那幅画了最后的晚餐的绘画。
「就我两千年的经验,几乎没有人因为遇上不幸而舍弃信仰,大部分的人反倒藉由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