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断言。
就算有着无法伤害人的软弱,但伤害人也绝称不上是坚强,不管添加了何种借口。
但言语无法说明这件事。
所以我要靠行动证明。
我要在秉持自己的信念之下变得坚强——
「好了,我要上啰,『在夕阳中出现的男人』。我和你究竟谁才是正确的——」
绫灌注决心,缓缓扣下十字弓的扳机——
「——」
——天狗男说了些什么。
(……咦咦?)绫瞪大双眼。
(……这家伙,刚、刚才说了什么?)
手指不自觉松开扳机,绫询问:
「你、你刚才说什么?」
「不准动。」
那不是对绫说的话。
天狗男伸出手,再次制止戴着狐狸面具的女性。
他咯咯笑着。
咯咯咯地笑道:
「了不起,真嶋绫,这次是我彻底输了。令天的事我会刻骨铭心地牢牢记住,以防再犯相同的错误。」
「闭……闭嘴!」绫连忙重新对准枪口。「少说废话,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别客气,这是为了报答妳放我一马的谢礼。」笑声有如敲打木头般清晰宏亮。「我想告诉妳堂岛昴的秘密,作为妳饶我一命的代价。」
「我才不打算饶你——」昴的——?
抑扬顿挫字天狗的语气中消失。
「是妳赢了,真嶋绫。老实说,我不知道妳要如何抓住我。妳的目的为何、注视着什么,老实说我不懂。
但我就相信妳说的话吧。
相信妳说妳抓得住我,而我也不再小看妳。所以为了逃命,我就告诉妳秘密中的秘密吧!」
「——闭嘴!」
天狗大笑。
然后再次重述:
「——这并不是真相。一切都是——」
「森林」扭曲了。
有种感觉,自己被急速地往上方拉,于是绫想要深呼吸。
但她没办法。
呼!呼!只能短促地呼吸。
她拚命想要冷静,但是——
「你骗人!」她勉强挤出声音:「那种事……你骗人!」
沙哑的声音加以否定:「我没骗妳。」
蛙鸣声逐渐消失。
「那种事……是骗人的!」有如喃喃自语般,绫重复道:「……绝对是骗人的。一定是你为了让我内心动摇,所以刚刚才想出的谎言!怎么可能有那种事,不可能的!」
「不然妳就去问问妳的朋友,小鸟游恕宇。要不然也可以问恕宇的父亲,他不是那方面的专家吗?妳去问他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声音咯咯咯地笑道:「……但真的有必要去问那种事吗?在妳内心某处,不是早就接受这件事了吗?昴,以及小鸟游的那个——」
「……住嘴!」
「妳喜欢那个男人吧?很遗憾,妳那份恋情是绝不可能开花结果的。那个舞原家的小姐也一样。两人部是——现实真是可悲啊~」
「住嘴!」
「妳刚说过吧?世界充满光明。但光芒愈是强烈,相对的阴影也愈是黑暗,这就是真理。现在的昴名副其实就像是个小丑——」
「住嘴——!」
大叫着,仿佛要威胁般,绫将十字弓指向天狗。
天狗沙哑着声音大笑。
然后说道:
「……我说啊,真嶋绫,妳的双眼如今也能精确地瞄准吗?」
「……我……我——」
「妳的头脑还能清楚地思考吗?」
「……住口。」
「妳的手指如今还能顺从理想吗?抑或是——
——差不多该自无聊的梦中清醒了吧?」
「吵死了!我叫你闭嘴!」枪口对准。
绫的声音失去了抑扬与情感。
「——你……不是人!」十字弓的枪口指向天拘,指尖牢牢勾着扳播,绫确认般地问道。「你真的……做了那种事吗?」
「没错。」
「你骗人!」
「是真的。」
「——那么你就不是人!竟然……竟然做得出那种过分的事情,你不是人!你绝对不是人——」
「不,我正是人类。」天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