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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没见过妳,真是失策。果然该由自己亲眼目睹、确认才对。」他笑着般细声低喃:「……难怪那个男人会搞错。」
「我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妳长得太过相像了。不只容貌、体型,就连灵魂所散发的氛围都很像。」
「……」是指冬月?
这家伙,究竟在说什么——
「没错,妳和她神似得超乎我预料。」黑暗再一次复述。「没错,太像了,出乎我的意料。异质者——妳并非我计划中的必需之人。不对,是不能再让妳存在。
很不好意思,要请妳在此退场了。」
黑暗又再往前靠近一步。
(——他打算杀了我!)
拚命压抑一瞬间因畏怯而想退却的心情,忍着双脚不颤抖,绫大叫道:
「既然这样,何不趁我还戴着『至尊猎户』时杀了我就好!」
「……那时候还没想到,妳居然会种似到如此地步。」
「是吗,所以你亲自见过后,就觉得果然还是该杀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把我——把人类当成什么啊!」
「人类就像灰尘蝼蚁一样,不管强者对弱者做出什么,弱者都怨不得人。而这里正是这样的土地啊,弱者对强者阿谀谄媚的土地。」
黑暗一边笑着,一边逐步缓缓靠近。
绫死命地在颈部摸索。
死命地移动因动摇而发狂的指尖,寻找那样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了——
察觉到绫左手紧握着某样东西,黑暗笑道:
「别抵抗,真嶋绫。我答应不会让妳感到痛苦。」
「不必你费心答应我这种事。」
「这是我仅能为妳施舍的怜悯,趁着和平早早结束吧。」
「用不着你这种怜悯。」
「……可是妳又能做什么?」咯咯咯——坚硬的声音刺痛着绫的耳膜。「在我的梦幻之力面前,妳一个小丫头能做些什么?没错,谁也不会来到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来救妳。谁也进不来,而妳也无法逃离这里。
妳是孤独的,能依赖的就只有自己。
然而面对这无尽的黑暗,妳究竟又能做什么?在这片无趣的土地、有如温水般毫无紧张刺激的日常当中,妳对于黑暗究竟又做何想法?」
绫紧握的左手更加重力道。
「你——」
「我是黑暗。是凝视黑暗、思念着黑暗,不知何时已与黑暗同化之人。
妳敌不过我的。
独自与黑暗作对,只因为自己的软弱,妳将于此丧命——」
「妳是在恫吓我吧。」绫愤愤地说。
缓缓地对握住的拳头施力。
「讲得很夸张,你只是以骗小孩的方式在威胁我吧?」
握住脖子上挂的链子,用力一扯。
链子先是勒住脖子,下一瞬间迸裂开来。感觉到链子断开,绫微微一笑,而后毅然决然地对着黑暗说道:
「很可惜,我对于被威胁而后言听计从已经很厌烦了……托你的福,我回复神智了。」
她缓缓张开紧握着的左手。
锁链断落,手中出现了银色的钥匙。
毫无玄机的银制钥匙——
「妳打算用那个做什么?」看着绫的手掌心,黑暗揶揄似的说。
「耶选用说。」绫的脸上也浮出笑意,答道:「和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战斗啊。因为我不想变得讨人厌。」
「战斗?妳究竟能做些什么?」
「做我能办到的事。」
「没有什么妳办得到的事。」黑暗拉高笑声:「妳既软弱又无力,弱者就要成为强者的供品。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的命运。」
「可以请你别再用那种方式说话吗?那对我来说已经无效了——该说反倒是还造成了反效果?」
绫一派平静地望着黑暗。
握着左手的钥匙,确认其触感。
「好啊,既然你希望的话,我就一一回复你。弱肉强食——指的并非强者吞食弱者,而是过去曾是弱者之人吞食曾为强者之人,我是这样想的。有时狮子成为败者,从其化成的土地生长的草,则被斑马吃下肚——
——当斑马奔驰时,并非为了逃命。
而是以自己办得到的方式在努力战斗。
别只因为弱小,因为只凭自己的量尺判断别人弱小就瞧不起人!」
「……小丫头说什么大话。」情感自黑暗的声音中消失。「……那么,妳又能做什么?究竟是能办得到什么?」
(是啊……我能做些什么?)
绫看着银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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