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出来。
泪水已止不住。在初次认识的男人胸前,抚子像个孩子般的抽抽噎噎,持续不断哭泣。在某个人怀里哭泣,这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被紧抱这也是第一次;然后有人对她说“你很努力了”也是——
大手温柔地轻抚秀发——
抚子第一次在人前痛快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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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MeetsMyFate
终于将心爱之人抱在怀里,和将她从飞弹追击中救出时一样,兰德尔感受到一阵莫大的冲击。
明明是个能将身体绑在飞弹上进行自杀式攻击、强韧的人,然而当兰德尔双手接住抚子时,却几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现在像这样紧抱住她、再次体验到仿佛一施力就会不小心将她这段,这股梦幻般的触感也令他感到震惊。
这个人是如此的娇小。
明明身体是如此娇小脆弱,然而这个人却那样地坚强……
几乎像是溺水般,对她感到的恋爱、悲哀令胸口苦闷。而愤怒则使得他失去了理智。毕竟他目睹了心爱之人寻死的场面。没有什么能比这再令人生气的了。胸前承受着抚子的泪水,兰德尔抬头环视周遭。一大群乌合之众更是让愤怒涌上心头。混账,我曾经听说过日本是个怠慢淑女的国家,没想到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来抱紧她?明明有这么多男人,却没有一个出面接纳她?还逼得她甚至打算拿刀刺向自己胸口——
(不可饶恕!)
(我一定要让你们尝到报应!)
一个看起来四四方方的男人张开嘴,不识趣地走过来想说些什么、打断两人独处的时间。兰德尔食指贴着嘴唇比了个沉默的手势,下一瞬间四四方方的男人便昏厥了过去。恐怕他连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都不晓得吧?无视于倒地的男子,兰德尔抱紧抚子,享受着她发间的香气,却仍不敢大意地观察四周。身穿女仆装及黑衣服的人们包围了这里,在他们后头指挥的,应该就是舞原家的主人吧?她似乎在这块土地上有着强大的权力,不过这些与兰德尔无关。
(……来了吗。)
看到借助女人的肩膀朝这里靠近的三束元生(没错,不是堂岛昂,而是三束元生),兰德尔轻轻挥下右手的刀。下一瞬间,虽然还不到刀刃够得着的距离,自右肩自左腰背利落地砍了一刀,三束元生到底。见他倒地,借他肩膀的女性(这一位则没有受伤)口中发出惊叫。
“美树?”抚子回头,看到三束元生被砍的样子后,倒抽了一口气。
“放心。”兰德尔对她耳语。“只是稍微砍了他一下,让他不能动而已。我没有杀他,因为他是你的东西。”
似乎是理解了事情,抚子的脸一下扭曲。“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为什么?”他笑道:“你不是想杀他吗?”
“那、那是……可是!”她大叫:“那个人要是死了,缥组就会被舞原家——”
喀锵喀锵喀锵——想起了阵阵金属声。
舞原家的私设不对举起了就连长久以来负责管理武器的抚子都没见过的奇异武器(是机关枪吗?),将兰德尔团团包围。见到此景,抚子倒抽一口叫道:
“请等一下!依花大小姐,这个人是——?”
(——咦?)
——等她再次回神)——
无疑已经像座小山一样地堆在眼前。
抚子不禁屏息。
眼前堆积如山的武器,上一秒确实还在舞原家私设部队的手里。不,不光是私设部队,在场所有人的武器不知何时全都被抽走,堆到了抚子面前。
不知何时——
才稍一不留神武器就被夺走,四周因讶异而一片哗然。抚子不自觉地抬头看着兰德尔问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是啊。”兰德尔微笑。
“你、你究竟是……?”
“你在孩提时代曾经梦想过的王子殿下——不能当作是这样吗?”他笑道:“不然,当我是魔法师也错不了了。”
“魔法师……”
“笑死人了。”不过依花看起来却不像在笑,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什么人?”然后又看向抚子。“抚子,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请、请等一下,依花大小姐!这、这个人是……那个……”
“那个人的和我有关——是敌人。如果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就离他远一点。”依花冷冷地断言。
兰德尔轻轻地将手搭上抚子的肩膀,打算让她躲到自己身后。
但抚子却没后退。
她微微颤抖,对抗着自幼一来就被灌输的对舞原家的恐惧,然后瞪着依花。强硬的眼神,甚至让依花都几乎忘了要说话。
依花说:
“你想忤逆舞原家吗,抚子?”
“我、我……”
“不要紧的。”
尽管颤抖着却仍不后退,抚子仿佛像要作为兰德尔的护盾般挺身而出的姿态,让兰德尔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忍不住抱紧抚子。
在她可爱的耳边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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