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理应最为了解舞原家和外界微妙关系,缥组的你,居然在外面惹起这种事端。”
声音只是冰冷地陈述事实,就足以贯穿抚子的心脏。
(失望……)
这下子已经——
抚子茫然地看着三束元生。
(对了,都是这个男人,是这个男人夺走了一切,使得一切都完蛋。)
(是这个男人获得幸福结局。)
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没错。)
已经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
抚子环环将颤抖的枪口从宫知转向三束元生。虽然明知无意义,尽管如此,也绝对不让你得到幸福,绝不只让美树得到幸福。没错,反正我早已失去一切,那么至少要教教这个家伙。至少要让这家伙学到教训,世界上并非总是尽如人意,不可能有完全幸福的结局——
“收手吧。”仿佛看穿了抚子的心思,依花说道。
但抚子依然扣下了扳机。
不,是打算扣下扳机,但却没有办法,在她打算扣下扳机的下一瞬间,手枪自右手消失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抚子缓缓看向自己持续颤抖而发麻的右手。大拇指从指根被削掉了大半,有如手机吊饰般垂挂这。看来是被舞原家的狙击手射击了,不过却完全不觉得痛。手枪滚落远处地面——知道自己捡不到手枪,抚子于是放弃,缓缓将手移到腰部后方,握紧刚才拾起后便夹在腰带里,属于缥组当家证明的那把刀。她又再次对断了一半的刀身感到愕然,但还是试图靠近三束元生。就在这一瞬间——
依花声音响起:
“要是你再进一步打算伤害舞原家的客人,我将以我舞原依花的名义,让缥组相关的所有事物,以物理性的方式从地面上消灭。”
(……消灭缥组?)
眼神茫然地看着依花。
“不过呢,抚子。”依花以仿佛朗诵新闻般、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说着:“要是你保证不再进一步掀起事端,这次的事件我就不加以追究。”
(……咦?)
“放下刀,离开三束元生。这样的话——”
(难道说——)
“——我就允许缥组继续存在。”
声音从抚子的世界里消失了。
“真的吗?”听得见远处美树的声音。
“太棒了!”社长叫道。
她看见依花点头。
“……我已经听说事情经过了,这次的事件确实出自于我操之过急。
我再重新考虑吧。
我允许缥组继续存在。”
四周涌起一片欢声。
或许是战斗部队的人也听见了依花的话吧。抚子仿佛陌生人般漠不关心地听着盛大的欢呼、依花和美树及社长的声音,仿佛透过电视在看这世界远处的新闻。不知为何,抚子内心某处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结局。毕竟世界是不公平的,只要有人不幸,相对就会有着独占幸运职人。不管再怎么努力却仍不得回馈之人,身边总是会有个不劳而获的成功之人。剩下来就具备才能,天赋双才,不费辛劳便受人爱戴之人——
右手垂挂这大拇指,左手握着折断的刀,抚子依旧看着三束元生。
回过神来——
欢声消失了。
美树、三束元生、依花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气凝神看着抚子,看着持刀注视着三束元生的缥抚子。这也难怪,要是抚子杀了社长,不,哪怕只是再伤他一根汗毛,缥组将不再续存。不仅如此,和缥组有关的人都都会被杀。舞原依花有能力办得到这种事。毕竟她是舞原家、是日炉理坂的当家。
(……当家。)
(我……)
抚子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受到在场全员注目。
抚子继续望着三束元生。
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事情很简单。
抚子放下了握刀的左手。
她别开视线,慢慢远离三束元生身边。随着抚子后退的同时,再度响起比方才更加倍盛大的欢呼声;抚子依旧有如隔岸观火似的盯着这片欢呼。没错,缥组得救了,没有任何人会被问罪,美树也不必和不中意的人结婚。这阵欢呼正是幸福结局的证明,也是抚子一直以来都想听到的。为了听见这声音,抚子明明一直都很努力,然而造就这片欢声的并非抚子,而那里也没有抚子的容身之处。
满溢着盛大欢声,然而却毫无声音、冰冷又孤独的空间里,抚子看着左手拿的缥组当家之证,那把刀子。
真的是利落地断成了两半。
断掉了——
“那怎么搞的?”察觉大楼屋顶上的东西,昂歪头问道:“好像在哪看过……”
“那是舞原家的飞行船。”回答他的人是星鸦。
“什么?”背上的工房被他不自觉地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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