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个选择吧。看是要三束元生的命,还是自己的梦想。”
如果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在心中补上这一句,抚子微笑。
(没错,你不可能选择得了。要是你真的爱这个男人。)
(……没错,我就是为此,才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杀掉三束元生。)
(我没有美树一样的人望,谁都不会为我而行动。可是相对的,我懂什么叫恐惧,懂得如何以恐惧驱使人——)
“姐姐……”
“呐,美树。”抚子针对脸色苍白的美树施加重点攻击。“没错,要是你肯结婚,我就不杀三束元生。不,要是你做得好,我也不会不准你见他。前提当然得要三束元生藏身度日……但总比死来得好吧?”
“可、可是……”
“我也会以我的名义帮你找机会。让你和他见面。你只需要在形式上和权乃进大人结婚。”虽然夜晚的夫妻生活是免不了。“你考虑考虑,美树。以你的才干,一定能够掌握荒又常家。只要你能掌握荒又常家的实权,之后就能光明正大地找来三束元生了呀?”
“可是……”
“还是,你们要在这里一起相亲相爱地上路?与其假造结婚誓言两个人活下来,你宁愿选择尚未立誓的婚姻而死吗?”抚子的枪口再次对准社长。
“……”
“快选吧,美树。”将枪口抵在社长的膝盖,抚子露出干笑,内心低语:没错,由不得你选。要是美树真的喜欢社长,不管再怎么犹豫,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接下来端看她能多块下决断。
抚子微笑。
过去曾朝向工房的左轮手枪指着社长,她说:“这把枪里……有四发子弹,我只给你三次机会。”
“姐姐!”
枪声响彻全场。
双脚都被子弹贯穿,社长匍匐倒地。而接着抚子踩着他的左手,枪口瞄准,毫不犹豫。犹豫就是软弱,以恐怖驱使人之人,千万不可犹豫。
当肚子正要扣下第三次扳机的瞬间。
“我知道了!”美树叫喊。
“……你知道什么了?”按捺着心跳,抚子佯装冷静询问:“你决定好药怎么做了吗?”
美树低着头。
“……美树?”
过了半晌。
美树抬起头。
脸上毫无感情、有如抚子在镜中仔细看着自己般的奇妙表情,她开口:
“姐姐,我……”
“不可以。”
美树茫然地将视线转向社长。
倒地抬头看着美树,社长以毅然决然的表情说道:“不可以,美树,别被骗了!”
“咦?”美树茫然地看向抚子。
“什么?”突如其来被吓一跳,抚子大叫:“你、你、你在说些什么?我才没有撒谎!”
“不,你有。你刚才确实说了不是吗?你说‘两条路,给你选一种’。”
“啊?”社长摇头。
社长不再理会抚子,凝视着美树叫道:“别被骗了,美树!这又不是猜谜或考试,路不可能只有二选一!道路向来都是无限多条!”
“……小元。”
“不可以放弃思考!动动脑筋,美树。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选择第三条路,而那就是我们的幸福!”
“第、第三条……”美树低声嗫嚅。
“什、什么第三条路!”抚子弯身将枪口抵在社长的太阳穴,拉高音调大吼:“这种情况下,哪来别种选择!”再说傻话就毙了你!她死命忍着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缥组的未来就赌在这家伙身上了,不能对他开枪。然而——“这样如何?首先大家都放下枪,然后好好沟通,商量看看如果要让你和我们都获得幸福,该怎么做才好——”不在乎枪口指着自己,社长悠哉地说出这句话时,抚子却已经忘了缥组的未来,差点扣下扳机。
她拼命忍耐,瞪着社长。
她注视着社长的眼瞳深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把我当傻子吗?)
(还是说,你真的是个傻子?)
三束元生一脸认真地看着抚子说道:
“你其实也很希望美树能幸福吧?”
“这……”她摇摇头。“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缥组的延续问题!我是缥组的当——”
“缥组得以延续,而美树也能幸福,你不这么希望吗?”
“我当然希望!但就是因为办不到,所以我才会这么辛苦!你到底——”叫声已变成呐喊。
“办得到。”社长自信满满地点头。
社长不顾哑口无言的抚子,眼神转向美树。“而那才是我们该选择的道路。”
“小元。”
“听好了,美树,先放下枪,然后拜托她,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