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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不是有用胶布贴着做记号吗?』
「找到了!在这边!」这是真嶋的声音。
在中央的部分有一块由白色胶布所围成、边长1.5公尺的正方形。站上那里环视四周,可以将车厢的每个角落看得很清楚。昴再次大喊:
「除了『玛丽亚人偶』之外,还有没有载别的东西?货物或垃圾都算。」
『不用大吼我也听得见啦!』声音主人恨恨地道:『没有,只载了玛丽亚人偶和朝比奈的女儿而已……不,他女儿好像拿着一个皮包。女人不带皮包就出不了门嘛!』
「皮包?大概有多大?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啦!舞原家的黑衣应该知道吧?』
对喔。舞原妹应该早就调查过了,如果有异状应该会通知我们的。
「朝比奈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陪同『玛丽亚人偶』呢?」昴看向真嶋:「这里头实在称不上舒适啊……」
『不是因为那个理由吗?听说玛丽亚人偶是以她母亲为模特儿创作出来的,不是吗?她不是很多年没见过她母亲了吗?连人家母亲的纪念品都要强行靠金钱夺走,还真是过分呢,你猜舞原家的人花了多少钱买?八千万耶!八千万!真是……』
「……你和菜菜那在行驶状态下曾经交谈过吗?」
『……嗯。在你发问之前我先讲清楚,我最后一次和她说话是在进入日炉理坡道——舞原家门前坡道的时候。我跟她说,接下来的坡道很迂回,叫她要小心一点。接着抵达目的地后一看——』
「她就消失了。」
『……老实说,我一点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又是怎么消失的?要怎样才能将那么巨大又沉重的雕像换成大理石柱?而且车子正在行驶耶?依我的常识,那是不可能的。』
昴催促真嶋离开车厢,海藤也从驾驶座上下来。
「……请让我听听案情的经过。在『玛丽亚人偶』捆包时,你有在现场看到吗?」
「嗯,我有看到,并没有不对劲之处。我也有帮忙将它装上车厢,那个重量简直要将人从头顶到脚底都压扁,我不认为那个是赝品……但是要在车子行进中替换,也实在是不可能的啊——」
「装进车厢后就马上出发了吗?」
「不,在那之后还必须确认运送路线——大概是在十分钟左右之后出发的吧。」
「有人来送行吗?」
「怎么可能会有啊……那些黑衣当然是在啦,但我原先以为老师会来,结果却没有——不过就是这样才像艺术家嘛?在出发前一刻,他女儿才突然冲过来说让她也一起搭车,因此和黑衣起了争执……啊啊,那女孩果然是带着一个小皮包喔!」
「然后就出发了。」
「然后一到那边,车厢中的『玛丽亚人偶』就被替换成大理石柱了。我也活了不少岁数,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的人生虽然才刚起步,却已经碰上两次了——虽然昴很想说,但没有说出口。倒是又问了:
「在那之后呢?」
「我就连络工作室,看看是不是弄错东西了,然后便载着那根大理石柱折了回去。但果真哪儿都没看到『玛丽亚人偶』。于是我又再度前往舞原家,卸下石柱后回到这里。之后我就一直都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为什么犯人要留下大理石柱来替代『玛丽亚人偶』呢?」
「谁知道?应该是想嘲笑舞原家那票人吧?嘲笑他们:『活该!』而且朝比奈的女儿失踪,搞不好她就是犯人也不一定——因为她最可疑嘛——不过若是这样,我可是很高兴喔!年轻人的头脑很灵活,搞不好想出了什么我想不到的方法,然后成功地实行了也不一定。毕竟是艺术家的女儿嘛!若真是这样,我会祈祷她能成功执行到最后的。」
海藤瞪了一眼从远处看着这里的黑衣,然后啧了一声。他应该是对舞原家有什么怨恨吧?不过舞原家似乎对此并不知情,而海藤也没有让他们知道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社会现实。
「那么最后请教一下——关于你最后见到的『玛丽亚人偶』……」
「什么事?」
「是很重要的事。请你仔细想一下,你最后一眼见到的『玛丽亚人偶』,有没有哪个地方被弄脏?」
海藤瞪大了眼盯着昴,眼神中那种有点轻视人的光芒消失了。
「……为什么问这个?」
「……为什么不能白告诉我?」
「……这个嘛,我最后一次看到的『玛丽亚人偶』——看起来完全没有污痕。不仅如此,还仿佛散发着光辉。我那时心想……难怪值八千万……看起来十分崇高。因为收进了保护柜所以没办法触摸,不过就算没放进那里面,感觉也让人无法伸手去碰触呢……那简直可说是散发着光辉……」
「散发光辉——像全新的一样?」
「……谁知道?不过啊,我可以打赌,从那个重量感来看,从头到脚毫无疑问都是大理石。万一就算那真是『玛丽亚人偶』的赝品,至少也是真正的大理石像。不过就结论来说,在我开车的期间是不可能将『玛利亚人偶』和大理石柱调包的啦。」
「说得也是……非常谢谢你的配合。」
道过谢之后,昴准备离开。海藤又出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