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直盯着大门紧闭着的治疗室。
但是,吉武被抬进去后三十分钟,脉搏和呼吸次数都恢复正常,血压也安定了。医生歪着脖子表示不解,对守下了指示,「到病房再观察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
恢复神智的吉武第一句话就这么问。
「那是我应该说的话吧,你觉得怎么样?」
守遵照医生的指示,按了床边的护士呼叫铃时说道。
守边听主治医生和吉武的对话,心里想着。
(我在那一瞬间,想起了柿山。)
高野如此说道。换句话说,吉武也因为那个潜意识画面,精神受到了干扰,这一点和柿山的事产生了连结。
「有没有做过全身检查?」医生问道。
「去年春天,花了一星期彻底检查过了,」吉武回答后,问道:「我是心脏麻痹发作吗?」
「没心脏麻痹这种病,」医生回答:「一切正常……但是你刚才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有过这种情形吗?」
「完全没有,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真的晕倒了吗?」
「总之,先仔细检查一遍,」医生宣告:「得暂时住院。」
「我没事了,还……」
吉武抗议道,但是医生和护士已走出病房。
「健康第一啦,」守笑着安慰他。
「医生太小题大作了,」吉武说:「只不过是压力造成的。经常有的事。尤其是从去年大约十二月开始,早上睁开眼睛会忘记昨晚做了哪些事。嘿,有一半是因为酒醉的关系。你是跟救护车一起来的吗?」
吉武看着仍穿着「月桂树」制服的守问道。
守点头,说:「跟您家里连络了。您家里的佣人会把住院必要的换洗衣物带来。」
「喔,受你关照,谢谢。」
个人病房虽干净,但很无趣。充满药味的空气和白色的床,其他就只有一张椅子和小小的壁橱。床边墙上的挂钩挂着用衣架吊起的吉武的衣服。
快六点钟时,佣人终于来了。
「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我马上出院,西装放那边就好,真的没什么,你马上回去。」
吉武果断地做了指示,事实上,他的脸色也变好了。
「可是,医生说得住院呢,」佣人说道,不太情愿地加了一句:「我今晚住这里好吗?」
佣人流露出不满的口气。守原想等她人来了后跟她替换,这么一来,不由得觉得吉武很可怜。
「没那必要,你回去,没关系的。」
佣人微笑地问道:「要通知太太吗?」
「也没那必要。她回来时我都出院了。」
她走了后,守稍微想了一下,小心地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今晚,我就睡这里吧。」
吉武撑起身子说:「让你这么麻烦……」
「可是,万一又发作了,很可怕吧?」
「你睡哪里?不能睡地板吧。」
「我去借张叠床,应该还有放床的空间吧。我也跟家里说了,一个晚上没什么,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那回事。那么,就遵从你的美意罗。」
熄灯前,护士来量体温,看到守,问吉武「儿子吗?」。吉武困惑似地望了守一眼。
「是私生子,」守装模作样地回答,护士笑了。
「真好玩,不过,很厉害呢。」
过不久,那名护士又出现了,她拿了几本杂志来,说:「很无聊吧。」并叮咛道:「看到熄灯为止喔。」
夜很长,可是不无聊。因为,有很多事情要想。
这时候,守初次对高野所提出的假设感到怀疑。这样的心情和质疑「这么做能证实因果关系吗?」的鸭志明是一样的。
吉武的情况应该和那女孩、柿山不同。虽然吉武为大造做了车祸的目击证明,也多少在警察局经历了不愉快,但应该没有那种无意识恐惧(会被抓喔、会被抓喔)的理由。
(除非新日本商事逃了莫大一笔税什么的……不会吧)
守边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深夜,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掉在地板上。守被啪的声音吵醒,果然并没睡熟。而吉武正安静地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环顾微暗的房间,吉武的上衣和衬衫从衣架上滑落下来,在地板上堆成一座皱巴巴的小山。
嘿,真麻烦,守心想,他悄悄起身,顺便去上厕所。
他捡起上衣和衬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从口袋滑落出来的吧,在地板上发出小小硬硬的声音。
利用透射在窗帘上昏暗的月光,守摸索着掉下来的东西,那东西滚落在床脚的阴暗处。
是一只白金戒指。上面有简单的图案。可能是结婚戒指吧,守心想,所以才放在口袋里,刚才掉落的是这个吧,守靠近窗边仔细地看。在戒指内侧,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