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洋子不说话了,盯着和子看。
「什么嘛?」
「和子,你当真这么认为?你真以为没做什么坏事?真以为没有人会恨我们?」
「当然!」
然而,洋子没有这样个轻易就相信了,那天分手的时候,她说了:
「和子,一定也有什么人怨恨着你吧?你一定猜想得到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我知道,苴实你也在害怕。」
没错。当时,并不是没有可疑的「客人」。
但是,那个「客人」已经死了。她用旧的地址查询的结果,确定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在五日的时候,是加藤文惠死前四个月。
她询问时对方回答死因是服毒自杀。和子想起那个「客人」是在大学的研究室工作。研究件么?好像是与医生相关的事。
和子曾硬把《情报频道》送给那个「客人」。那一本是桥本信彦露出讽刺的微笑,送给批「做纪念」的。
那个「客人」是个单纯得令人厌烦的男人。一个早晚浸泡在学问的世界里,对他讨价还价、卖弄风情,都照单全收的男人。和子曾处理过很多「客人」,但是看到催讨信的额度还没发现列和子是在做生意的,也只有那个男人。
「你是傻瓜吗?」当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和子说了:「你还没清醒吗?那是演戏,全部……都是演戏,我对你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
但是,对方不相信,并没有停止盲目地追求和子。那并非怨恨,而是因为喜欢她的关系。
所以和子硬把《情报频道》寄给他。她是为工让他知道,对他那种「客人」她是怎么想的。
后来,那个「客人」——叫田泽贤一的,就突然不再连络了。和子并不知道他已经自杀了或发生了什么事,那就不是和子所能知道了的。
像高中生的男孩子?和子努力回想,田泽贤一有弟弟吗?
「那孩子,感觉是什么样的孩子?」
被和子这么一问,红围裙女人偏着头说:
「什么样子?就像这一带常见的孩子吧。头发没烫,穿的衣服也不特别引人注意,看起来不像是不良少年。」
「像桥本先生吗?」
「完全不像,长得挺可爱的。」
当时的日下守已搭上电车。如果和子再早十分钟下车的话,站在对面月台上的他一旦发现和子的脸,说不定很快就飞奔过来了。
「哪,你能不能和桥本先生的亲人连络?」
红围裙女人说了:
「希望他们提出损失赔偿,真的很伤脑筋呢。」
「能用钱解决的时候,还算幸福的。」
和子回答后,离开了那里。
回到公寓后,和子迅速打包行李,她没跟房东打招呼,确定四下没人后走出去。总之,先去远离此处的哪个地方住下。租个短期公寓也好。
如此一来,应该不会有人找得到她。至少暂时。
三
为了把时间忘记,守把能做的事全做了。
他做了长距离的慢跑,跑到筋疲力尽;锁上房门,把解锁用的道具全磨了一遍;给大姊大和宫下阳一打电话;连络高野住的医院询问他复原的情况。外出的真纪回到家约七点钟,她把刚看了的新上映的电影当作话题,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在电影放映途中睡着了,」真纪坦一白地说:「所以我才说啊,看动作片比较好,可是一起去的人都想看历史剧,少数服从多数,我输了。」
「那是因为你每天晚上都玩到很晚的关系吧。」
以子从旁插嘴,直指真纪打瞌睡的原因,真纪伸了伸舌头。
「一堆的忘年会(注),没办法嘛!」
真纪虽然满不在乎地分辩,但是守知道她有一半是四处去喝闷酒的关系。
大造的事故,似乎在真纪和男朋友前川之间投下了很大的阴影。守好几次听到她在半夜边哭边打电话。她每天很晚才回家,总是独自一人,也不想跟家人坦白藉以获得安慰,这些行动很令人担心。
「不过,真的,最近好像有些太超过了。昨天啊,有段时间,不管怎么努力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呢,醉得太厉害了。」
「真可怕,这可不是等于在四处宣传:请偷袭我吧。」
「啊呀,没事的。妈想像的那种危险的事情啊,有百分之九十都发生在彼此认识的人身上。我叫计程车回家、一个人走,反而安全啦。」
「爱说歪理的女孩。」
在听着两人的对话的同时,守两眼动也不动地随着时钟移动。他脑里一片空白,时针就像在布满地雷的平原上的爬行士兵,只肯迟缓地向前匍匐。
「守怎么从刚才就一直瞪着钟看。」
真纪这么说的时候,是在周日晚上吃完简单的晚餐以后,快八点钟了。
「哦?」
「是啊,有约吗?」
「钟,是不是有点慢了?」
大造回答:「不会吧。今天才上了发条,对了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