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出这几句话,说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快点把我杀掉?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对你的勇气、智慧给予极高的评价。还有,我想,我们两个一定有能够彼此了解的部份。」
「谁跟你了解呀……?」
「给你看个小小的示范表演……,」「那个人」阻断守的话,继续说:
「今天晚上九点,我就利用你的家人提供证据给你看,让你知道我确实可以任意操纵别人。信不信由你,等你看到以后再采取行动也不迟。」最后一句话,他换了揶揄的口气。
「你,是个疯子。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关于这一点,等和你见面后有了结论再说。」
「直到最后,对方声音里的愉悦都没变。
「真是期待啊,小弟弟,我衷心期待能和你见面。我和你之间应该有共通点。一直到我能告诉你的时机来临之前,请暂时把我忘掉,我一定会跟你连络。」
「我会找到高木和子,」守斩钉截铁地说:「找到她,不让你动手。」
「请便!」
对方笑着说:
「东京这么大,怎么找出来?嘿,试试看吧,我不认为她现在在你找得到的地方,而且也不觉得她会回应你的呼唤。因为她呀,现在非常害怕。」
高木和子也知道只剩下她一个人。
「还有一点,这是最后一句话喔。你想找我是没用的,既没有线索,而且我已准备离开这个电话号码的地方,你只能等着我来和你见面了。」
他好像在说不知引自何处的话,以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说:
「我既不回覆,也不再回来,一直到时机来临为止。」
电话挂掉了。
注:眼前出现似曾相识,之情景的一种感觉。
二
高木和子知道桥本信彦死了,也是站在他那已变成残骸的屋子前时。
兴起拜访他的念头是因为再也无法忍受了。每天每天,即使边佯装笑脸,边强迫推销化妆品,某种东西正腐蚀着相子的内心。就像用家具遮盖地毯上的污渍,无论再如何伪装,污点还是在那里。
千真万确。四人中死了三个,只剩她一个人的事实。
桥本也许知道些什么,这么想使她坐立难安。出席座谈会时,虽然曾决定绝不再跟这个令人不愉快的男人见面,可是现在却认为桥本是唯一的关键。他是惟一认识她们四个人、知道她们身份的男人。
而这个桥本也死了。
站在爆炸后门的遗迹前,她知道直到此时内心的胆怯根本微不足道。
不知是谁在叫她。一个穿着鲜红色围群的女人很不高兴地皱眉望着她问道:
「你是桥本先生的亲人吗?」
「不是,是认识的人。」
女人瞧不超人似的抬起下巴说:
「那个人呀,死了以后,来找他的人还真多呢。」
「还有谁来吗?」
和子做出防卫的姿势。在她的记忆中,桥本这个男人并不像会有惦记他的人。如果有人来过,一定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大约一小时以前,有个像高中生的男孩来过。也和你一样站在那里,表情像个醉得很难受人似的。」
「男孩?」
和子不禁困惑起来。
加藤文惠、三田敦子相继死后,和子和菅野洋子曾思索过这不是巧合的可能性。说起来,是洋子有这种想法,至于和子,则全面否定了洋子所列举的推测。
「一定是客人中的某一个!」当时,洋子说了:「他怨恨我们,打算一个个地把我们杀掉。」
「哪有那种有胆量的人?」和子哼着鼻子笑说:「首先,为什么非把我们四个都杀掉不可?我们又没有抓住同一个客人不放!我的客人是我的,你的客人只有你知道。即使有人被怨恨我们,也是不同的人。」
「会不会是看了那本杂志……」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客人未必会看那种杂志!没看的可能性更大。」
「有,就有一个,」洋子嘟囔着说:「我原来的客人看了那本杂志的报导后,就纠缠不清了,我怕死了……」
「所以你搬了家?」
洋子点头说:「可是,行不通,他很快就知道了,又追来了。」
「坚强点!」
和子想到自己也可能遭遇同样的事情,暗中颤抖着,重重地说道:
「那个男人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连打官司都不能。我们只是受雇行事而已,就算有诈欺行为,那也是公司的责任,不是我们个人。」
「所以,说不定会被杀死,」洋子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地说道:「又没有其他泄恨的方法。」
「别说傻话了吧!敦子和文惠不是被杀,是自杀死的。要说几递你才懂?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我们那么做也许有点肮脏,不过那是买卖、是业务,又没做该被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