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此结束。」
然后,他继续说下去:.
「突然不打电话来了。打电话给她也总是不在,偶尔接通了,也一副冶淡的态度。邀她约会,也遭拒绝。最严重时是由其他的男人出面接她的电话,而且是那种会让你紧张得尿裤子的那种男人的声音。你很烦恼,变得比认识她以前还更孤独。然后,如当初所计划的,邮箱里飞进第一次催缴信。」
我们是销售「爱」的现代卖春妇。
「买给她的宝石、皮毛大衣、原是想帮她而出借名义的会员权……排列在眼前的是将你半年的薪水化为乌有的待缴数字。直到这时才恍然察觉,她在做生意!」
「已经太迟了,」桥本两手摊开接着说:
「小弟弟付了钱。或者,虽然是亡羊捕牢,不过还是跑进某个消费者中心,学习怎么写申诉状,这么做说不定能少付些钱。可是,和她共度的那段日子算什么?在那段期间所看到的……让他看到的难道都是梦吗?」
桥本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了。酗酒者的假面具一剥开,在那假面具下强硬的、严厉的、不容许轻易妥协的脸出现了。
「你是傻瓜!不仅人情世故毫无戒心。受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报应.至于她,在和你交往时,同时也操纵着几个和你一样的男人。做傻瓜梦的不只你一人。就这么回事。可是,再怎么傻、无知、性情好,也有作梦的权利。而且,梦不是用钱能买的,也不是能被硬卖的。懂吗?依偎着你的女人,连那个规则都漠视了。她的脑筋里想的是你很傻、人很好、很寂寞,只不过拥有能令她满足到某种程度的金钱而已。」
桥本轻轻地歇口气,倒了些威士己i后,一口气喝下去后说:
「我本来并不想把那则报导卖给《情报频道》。标题也不是那种浅薄煽情的东西。《情报频道》那伙人,对杂志编辑的认识,大概就像还在包尿片的婴儿一样……」
「可是啊,」桥本再度转身对着守说:
「在那座谈会上,集合起来的四个女人所说的话,我可没加一句半句的。再怎么肮脏的话、让人厌恶的拐弯抹角,都没必要去加油添醋。那全是出自她们嘴里的话。全部都是。从头到脚,一点点的夸张都没有。这些女孩,长得漂漂亮亮、身穿漂亮的衣裳,连只虫也不敢杀。出身的家庭也绝不贫穷,被认真的双亲抚养长大,在还算不错的学校受教育,既有朋友也有男友。每年十月,胸前别着红羽毛走着……那些话都是由这种女孩子的口中满脸得意地说出来的。听好,满脸得意的喔。她们觉得好玩,心中暗喜。反正下班回家也没人等、周日没地方可去、在深夜超市买一人份现成的饭回家也很孤单。她们说,所以,从那种男人身上抢钱很愉快。她把男人为了让她高兴,绞尽脑汁、掏出自己辛苦赚的钱买来送她的土里土气的领巾,扔进车站的垃圾桶后忍不住笑了。」
桥本生气地耸肩,伸手指向守,一股酒臭从正面袭来,说道:
「告诉你,小弟弟,那些家伙是垃圾上毫无价值的垃圾!所以,那些家伙怎么样,我也不会感到半点同情,只不过该付账的账单来了而已。」
和桥本分手之前,守把写着浅野家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了他,说:
「也许我们委托的律师或警察会视状况请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侨本耸耸肩说:
「真是没办法。总之,只要清楚地说出营野洋子可能有追着她跑的敌人,而且,说不定是她厌恶自己,所以也可能自杀不就好了?」
「是的。」
桥本在橱柜里搜寻,取出一本厚厚的资料簿,丢到守的面前说:
「你看看!座谈会时的采访纪录和照片,也有原稿。」
相片非常鲜明,翻到背面,各写着女性的名字。
菅野洋子、加藤文惠、三田敦子、高木和子。
「必要时,也提供这个。」
「真的吗?」
「嗯。从前也有一次,有个人表示想对其中一人提出告诉,要求我说出当时的详细情形。那时,我也拿出这个给他看了,这是那人的回礼。」
桥本高拿起威士忌酒瓶给守看。
「告诉变成怎样我完全不知道,他偶尔会打个电话来,只是这样,他就很费心地送了个礼来。」
「我们……也会在能力范围内答礼的。」
桥本向后仰笑说:「嗯,这件事请随意!」
守眺望着桌上的采访纪录和订起来的原稿,想起水野明美的话:
「那个前来拜访表示想看纪录的人,上了年纪吗?」
「是啊。是个欧吉桑。你怎么晓得?」
「因为我也和那人一样循同样的路径找到你。那个人从杂志发行者水野小姐那里,把剩余的《情报频道》都搜购去了呢。他以谁为对象要提出告诉呢?」
桥本的指尖轻轻地敲打一张照片。
「这个女人。」
是高木和子。
守拿着《情报频道》,站了起来。
「总之,采访纪录仍请桥本先生放在身边保管。我会再和你连络,再来拜访。如果你去旅行采访或时间不方便的话,都请给我电话。」守手指着纸条,说道。
桥本用懒散的姿势坐着不动,打着手势指着屋内说:
「别痴人说梦了,你觉得现在的我能做旅行采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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