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到现在,还没找到一个车祸现场目击者。我所说的是在那种发生车祸后会挤在闹哄哄现场的人。没有人当场看到爸撞了那女孩!」
以子疲倦地抚着额头,继续说:「女孩又已经死了。」
「爸自己怎么说?」
「说是那个女孩——营野洋子小姐突然冲了出来。十字路口上爸要行驶的方向是绿灯。」
「那么,一定就是这样子的了。爸不是会撒谎的人。」
真纪虚张声势地说道。但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话在警察局是不管用的。
「还有,」过了一会儿,以子继续说道:「营野小姐是在被送往医院途中的救护车上死亡的。在很短的时间里还有意识,好像还说到车祸了呢。」
「说了些什么?」
以子的眼睛俯视着餐桌,沉默不语。守和真纪对望了一眼。
「她呓语般地不停重复说着『太过份了、太过份了,真是太……』听说刚才提到的那个警察、救护人员都听得很清楚。」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真是太……那句话,飘散在三人围坐着的餐桌上。守感到一阵寒意。
「爸说,营野小姐冲出来时,他企图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号志是绿灯。警察不这么想,说法完全不同,再说也没人亲眼看到。佐山律师说情况很艰难。做了现场调查后,爸到底以多少时速开车、在哪里踩了煞车、在哪里停住,警察全都可以知道。可是,在发生车祸瞬间,号志灯是红还是绿,菅野小姐真的是自己冲过来的吗,警察也不知道。」
「……那会怎样?」真纪小声说道:「这样下去,爸会怎样?」
「还不能下结论,」以子强调:「不能。」她望着信笺,正在想该怎么接下去,然后,她说话了:「像这样,找不到对爸有利的证据,而爸的话又不被采信的话,就不可避免会被捉进监狱了。因为,爸是职业司机,对方又死了。」
真纪双手蒙住脸,守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出现对爸有利的证据,那会变成怎样?」
「不管怎么样,我想,要不起诉也很难。可能会采取『略式命令请求』(注),即使判决也是判缓刑吧。我和律师商量的结果是尽量朝这个方向努力,和我们想的很不一样呢。」
以子勉强挤出笑容:「怎么说,都是爸没注意到前面,运气糟透了。很熟悉的一条路,而且是在十点过后不见人烟的地方……」
以子望着两个孩子的脸,催促道:
「哪,快吃!就算爸也一定会吃饭的。听说他那儿吃的不是盖饭之类的。」
真纪动也不动。好不容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
「就一直这样吗?不能回家吗?调查结束后不能让他回家吗?爸又不会逃……」
「我也试着问过了……」
「真太过份了!」
以子眼睛望着信笺说:
「交通事故,对方死亡的话,一般来说,是拘留十天。会被拘留也是没办法,爸碰到的事又不算特别状况。差不多都是这样。」
「这么说,姨妈和我们能见到姨丈喽?」
以子皱着眉读着信笺说:
「这个呀……,不行!」
「什么跟什么啊!」
「嗯,说是是『禁止面会』。」
「这也是常有的吗?是吗?」
以子结巴了。
「不是这样吧?」
面对气冲冲的真纪,以子很为难地做了说明:
「爸对绿丁那一带不是很熟吗?从车祸发生的十字路稍向左边走,有一家营业到深夜的咖啡店。听说爸常在那里喝咖啡,因此,警方猜测,爸一旦自由了,说不定会去请托那些认识的人,设法搜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意思是捏造目击证人?」
「是啊。」
「这也未免疑心病太重了!」
「不过,听说现实里是有实际的案例。」
「爸不一样,」真纪丢下一句。
「当然,妈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要做这种事!」以子的语气也变严厉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守说道。以子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和地说:
「你们给我打起精神就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由我来和佐山律师商量,不会有问题的。」
对了,她轻松地加了一句:「明天妈会和佐山律师一起去拜访营野小姐的老家。洋子小姐为了上大学,独自住在这里,老家在有一点远的地方呢。我想,可能会住上一晚,其他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是守灵吗?」
「是呀,不管车祸的实际状况如何,人家总是失去了一个女儿……,」以子抿着嘴说:「也要谈谈和解的事。」
三个人绷着脸吃完饭,回到家时,熄了灯的屋子里响起了电话铃声。以子慌张地开了门,真纪跑进去接电话。
「喂,嗨?这里是浅野。」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