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无法拯救深爱的故国一样──
就像她无法拯救挚友免于烦恼折磨一样──
自责与屈辱撕裂Saber的心,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以前在常冬之城的回忆。那是当两人交换誓约之时,爱莉斯菲尔向她说过的一句话。
──Saber,为了你和你的召主取得圣杯吧──
「……好。至少这件事……我一定会完成。至少这件事…………」
这就是现在她仅有的一切。
这就是现在让她手中拿著剑,还在继续呼吸心跳的唯一理由。
Saber往前踏出绝对不能踏错的一步,就在这时候──
「──你迟到了,Saber。就算是和以前豢养的疯狗玩耍,不过竟然让本王久候,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
Saber的前方,就在穿过观众席的走道正中央,金黄色的绝望蓦然出现在眼前。
「……Archer……」
「呵呵,看你那什么表情。就算被本王的宝物所吸引也应该自持。这么露骨地把欲望表现在脸上可是很没教养喔。这样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饥饿的瘦皮狗啊。」
Saber自己也不是没想到可能会遭逢敌人。
所有还活著的从灵必然都会聚集到这栋冬木市民会馆来。就算其他对手互相残杀,期待双方同归于尽也未免太过乐观。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一定会对上Rider或Archer其中一方。
但是──看见Archer身上的铠甲毫无损伤,以及他一身充盈沛然的魔力气息,Saber不禁一咬牙。
那名黄金英灵肯定毫发无伤,别说受伤,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消耗。Saber历经Berserker一战,满身疮痍的她如果想要打赢Archer,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先前与Rider激战的影响以及耗损程度了。但是现在她在Archer身上找不到任何前一场战斗的损伤。
没想到就连那位征服王都完全无法对他还以颜色……难道这名身分不明的神秘从灵力量竟然这么强大吗?
但是在这看似绝望的情况之下,几近狂猛的愤怒依然驱使著Saber。
Saber已经再也不管胜算还是战略云云了。她只是无法忍受现在还有人阻挡在她与圣杯之间。
「……给我……滚开……」
Saber沉声说道,压抑的声音满是怨怒。几近疯狂的执念已经让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翡翠色双眸开始染上混浊的黄绿色。
「圣杯是……属于我的……!」
她完全不理会自己一身是伤,大声怒吼,巴不得在咆哮的同时把Archer斩杀于剑下。但是她的脚步往前踏出一步,立即便有投射宝具从虚空中射过来,一击刺穿了她的腿。
Saber忍不住滚倒趴伏在地,但是她仍然咬紧牙根,没有发出呻吟声。她向四周一望,『王之财宝』的兵器群一件接著一件从空中出现,锋刃全都对准Saber,正等待出击的时刻。
接下来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无数的原初宝具就会向Saber杀过来,把她变成像刺猬一般。Saber的左腿才被刺穿,根本无法迅速躲避。
「Saber……虽然堕落于妄执当中,趴伏于尘埃之上,你这女人还是一样美丽动人。」
Saber陷入九死一生的绝境。Archer血红色的双眸充满难以言喻的诡异神情,凝视著她咬牙切齿的凶恶模样。
「什么实现奇迹的圣杯,本王找不到任何理由非要执著于那种可疑的玩意儿。Saber,像你这种女人本身就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奇迹』了啊。」
Archer的语气与这决战生死之地完全不搭配,甚至还带著几分柔和,让已经穷途末路的Saber戒心更盛。
「你……什么意思……」
「扔下剑,成为本王的妻子吧。」
在这种局面、这种情境下,这句话简直是天外飞来一笔,让人始料未及。就连Saber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言语都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你到底居心何在!?」
「就算无法理解,但你至少懂得感到欢喜吧。因为赏识你价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王啊。」
对Archer自己来说,这种理论想必是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觉得不可思议。黄金从灵昂然挺著胸膛,俯视自己一见倾心的女人。
「放弃那些无聊的理想或誓言,那些玩意儿只会束缚你、伤害你而已。从今以后你只要向本王倾诉你的欲望,渲染上本王的色彩。那么以森罗万象王者之名,本王将会赐与你这世上所有的快乐与喜悦。」
「…………!」
虽然Saber一度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这种大言不惭的口气已经足以让她重新陷入狂怒。
「你这家伙……抢夺我的圣杯难道就是为了要说这些疯话吗!?」
Saber大声斥责。第二件宝具从上空飞来,在她眼前引爆,光是冲击力道就已经将她震飞。
「本王不是在询问你的意愿,这是本王的决定。」
Archer的表情满是嗜虐的愉悦快感,好像就连Saber发怒反抗的模样都让他怜惜不已。
打从一开始,这名超级强大的英灵在战斗时就没有平等看待敌手。所谓的敌人就只是玩弄折辱,观赏其落败模样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