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在地板上留着以潦草笔触书写的赤红色遗言‘jn424’——与宗教信仰无缘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一段意义不明的暗号,但是绮礼继承了璃正虔诚的信仰之心,对他来说,这句遗言代表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约翰福音第4章第24节。绮礼依照自己的记忆背出这段圣言。
“神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
仿佛是呼应这句话一般,璃正冰冷右手上的所有令咒又重新发出淡淡的光芒。
伴随着一阵刺痛,绮礼无言地看着令咒的光芒一道跟着一道转移到自己的手腕上。
这正是父亲对儿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第一个发现自己尸骸的会是儿子,才会用鲜血写下只有圣职者才了解的符号吧。监督者的责任是保管令咒、保护圣杯战争在正常的状况下进行。他到死前都深信儿子是个能够继承这项重责大任的神圣之人。
他不知道绮礼还藏着新得到的令咒,现在仍然保有召主的权限——
也不知道绮礼无心的选择却种下了不利于恩师时臣的灾祸种子——
“——!”
泪水滑落脸颊的感触让绮礼一阵愕然,按住脸部。
看到父亲的尸体,感受到父亲的遗志而落泪……对一个人来说,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可是绮礼这时候却好像在万丈深渊旁一脚踩空似的,陷入近乎恐惧的混乱情绪当中。
绝对不可以直视——内心的声音严厉地告诫自己。
言峰绮礼,你绝对不可以理解,也不可以认同现在内心涌起的这股感情。因为那是——
眼泪,他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没错,就是在那难忘的三年前。那个女人伸手掬起绮礼流下的泪水,说道‘你很爱我呢’——
心中的断路器拚命拒绝回忆。
不可以再去回想,不要再去反省了。那一天流下的泪水与那时候心中的感情都必须沉入遗忘的深渊当中。
过去曾经掌握到的答案。
曾经找到的真理。
如果唯有回避那一切,不去理会它才能让自己维持自我的话——
他同样也不能去理解现在淌下的泪水。这种感情与那时候一样,会把他封存已久的了悟与理解唤醒。
但是就算理性不断警告绮礼,记忆还是从封印的缝隙当中源源不绝地溢出。
这种离别与他期望的结局完全不同——那时候他也是这么想。
在那病入膏肓的女人病褟边,绮礼不是已经领悟自己所追寻的事物是什么了吗?
希望让这个女人更加地■■——
想要看她更■■的模样——
父亲与那个女人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深爱着言峰绮礼,也相信他。
那两人的共通处就是他们都彻底误会绮礼这个人的本质。
正因为如此,这三年来绮礼才会在内心深处不断祈求不是吗……
至少在父亲死前让他体会最极端的■■■■……
“灵魂会追求愉悦,就像野兽会循着血腥味一样——”
如同红宝石般的双眸盘据在心中,一边露出邪恶笑容一边对他轻声说道。
他不是说过愉悦就是灵魂的型态吗?还说那就是言峰绮礼的本性。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遵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绮礼口中忽然念出每天祈祷而熟惯的主祷文。这或许是一种防卫本能,以这种方式回归圣职者的本心,这样他才能把自己几乎分崩离析的内心在最后关头束缚住。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Amen。”
绮礼把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水背后的恶毒真相封存在遗忘的彼端,祈求父亲死后能蒙主宠召,然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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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无能的混帐!只会嘴巴上说说的废物!”
面对激烈的闷头痛骂,Lancer只能静静地低着头,无言承受。
“就只有这么一点短短的时间,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哼,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骑士道!”
肯尼斯骂得嘴角口沫横飞,但是说到着急狼狈的程度,他比对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惭的Lancer还要更慌乱,再加上原有的偏执狂性,现在艾梅罗伊爵士狂怒的程度甚至可能让他活活气死。
得到新令咒的肯尼斯虽然意气风发地回到废工厂,但是平安结束Caster之战之后早就应该回来的索菈邬却不见人影。他心情七上八下地等了半天,却只有表情黯淡的Laneer一个人回来。
“索菈邬虽然只是暂时的替代者,但仍然是你的召主!连召主都没办法保护,你算什么从灵!?亏你还有脸一个人回来!”
“……实在非常汗颜。”
“你该不会是在和Caster作战的时候又起了那种幼稚心态吧?满脑子只想着摆出愚蠢的英雄气概,甚至忘了照顾召主吗!?”
Lancer无力地摇摇头。与生俱来的美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