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状况对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来说,应该是九死无一生的绝境才对。
但是——为什么那名巨汉从灵到现在还是一派轻松地举杯喝酒?
「……Ri……Rider,喂……」
就算韦伯不安地出声叫唤,Rider依旧不动如山,环视周围Assassin的眼神仍然泰然自若。
「喂喂,小子,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招待宴会宾客的宽容大度,也是在考验王者器量。」
「你觉得他们那样子像是来参加酒宴的客人吗?」
Rider苦笑,对慌乱的韦伯叹了口气之后,以温吞的和善表情向团团包围四周的Assassin叫道:
「各位,可不可以收敛一下,不要再随便乱放那种危险的鬼气?你们也看见了,朕的同伴觉得很害怕啊。」
Rider的话让Saber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就连﹥rcher都皱起眉头来。
「你也要邀请那一票人参加酒宴吗?征服王。」
「那当然,王者所说的话是讲给万民听的。如果有人特地来倾听的话,那就无分敌我止
Rider镇定地说完,用柄杓从酒桶中舀起酒,彷佛要递给Assassin般高高举起。
「来吧,别客气。想要一起讨论的人就到这里来拿起杯子吧,这杓酒与你们的鲜血同在 。」
咻地一声。回答Rider邀约的是一道破空声响。
柄杓在Rider的手中只剩下木柄,杓头的部分被切断,掉落在地上。这是Assassin的其中一人所射出的匕首打断的。杓中盛装的酒就这样洒在中庭的石板上。
「…… 」 ,
Rider看着泼洒在地上的酒水,不发一语骷髅面具彷佛在嘲笑他似的,发出嗤嗤低笑声。
你们应该已经听到朕说什么了。」
Rider的语气平静地让人感到意外,但是只有刚才与他共饮畅谈的几个人才发觉有什么事物彻底产生了变化。
「朕应该已经说过,『这杓酒』就是『你们的血』——这样啊,如果你们就是想血溅大地的话,那也无妨……」
这时候,有一阵旋风吹来。
这是一阵灼热干燥的火烫旋风。在夜晚的森林中,而且还是城墙围绕的中庭里绝对不可能吹起这种风——这种彷佛席卷焦热沙漠,在耳边轰轰作响的风。
韦伯感觉舌头上有细微刺人的沙砾,赶紧吐了几口口水。这是沙尘,这阵怪风吹送而来的是不可能存在于此地的热沙。
「Saber,还有Archer。这是这场酒宴最后一个问题——王者究竟是否超脱俗世?」
Rider站在回旋的热风中心,开口问道。鲜红色斗篷在他的肩上鼓动翻飞,不知何时征服王的装扮已经变为从灵原本的战袍姿态。
Archer嘴角扭曲,冷笑一声。无言地答道:这种事根本连问都不用问。
Saber同样也没有踌躇。如果相信自己的王道,过去她以国王身分所度过的岁月正是她最真实的答案。
「如果身为王者……必定是超脱于俗世之上的。」
听见两人的回答,Rider纵声大笑。回旋的热风彷佛呼应他的笑声般,更增劲道。
「不行哪!你们根本一点都不明白!此时此地,朕还是应该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王者之姿!!」
这股来自非常理之理的热风终于开始颠覆、侵蚀现实。
在这片不可能存在于暗夜森林的异象之中,距离与位置失去了意义,逐渐转变为带着热沙的干燥狂风肆虐的环境。
「怎……怎么可能……!」
惊愕的声音是来自于韦伯与爱莉斯菲尔这些明白何谓魔术的人口中。
「这是——固有结界?」
炎热的太阳烧灼大地,视野辽阔无比,遥至狂暴沙尘所掩盖的地平线那一头,万里无云的苍穹彼方。
夜晚的艾因兹柏恩城一瞬间转变而成异象,显然是一种侵蚀现实的幻影,正是那项与奇迹并称的极限魔术。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竟然让心象世界具现化……你明明不是魔术师啊。」
「当然不是,这件事不是朕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昂然挺立在辽阔广大的结界当中,伊斯坎达尔的脸上充满骄傲的笑容,否定韦伯的疑问。
「这是过去朕的军队曾经奔驰过的大地,是和朕甘苦与共的勇者们一同深深烙印在心中的景象。」
随着世界发生异变,甚至连被卷入其中的人们的相对位置都改变了。
原本人多势众包围众人的Assassin变成一群,被赶到荒野的彼端。Saber、Archer与两名魔术师则是被转移到另一边退避,由Rider挡在两者中间。也就是说Rider一个人单独面对成群结队的Assassin。
——不对,Rider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吗?
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凝视着在Rider周围出现有如海市蜃楼般的影子。影子不只有一道而已,两道、四道……朦胧的骑马身影一边以倍数增加,一边列出阵形。那些身影逐渐呈现出色彩与立体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