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王者们的狂宴 Act 8

  —103:11:39

  夜晚再次造访艾因兹柏恩森林。

  与昨晚不同,这是一个寂静的暗夜。但是在各个地方留下的激战爪痕依旧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来自本国的女侍们特地打理的城堡内部,也因为卫宫切嗣与艾梅罗伊爵士的战斗而变得残破不堪。就算想要修补破坏的痕迹,但是能够交办杂事的女侍现在都已经全部回国了。爱莉斯菲尔叹口气,一边努力不要去在意、一边走过这片破败到几可称为废墟的颓圮走廊。

  没有遭到破坏的寝室所剩不多,爱莉斯菲尔已经让久宇舞弥在其中一间休养。虽然她已经亲手使用治愈魔术治疗,但是艾因兹柏恩的魔术治疗本来就对受术者的负担非常大。艾因兹柏恩的治愈魔术起源于炼金术,并不是让伤者原本的肉体再生,而必须用魔力炼制出新的肉体组织移植在伤者身上,使新组织适应伤者的身体。这种方法如果用来修补人工生命体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应用在治疗人类,以现代医学来比喻的话,就等同于器官移植的大手术。

  筋疲力竭的舞弥现在处于深度昏睡的状态。在她恢复意识,身体能够自由活动之前还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吧。

  一想到自己受到Saber的剑鞘保护,更让爱莉斯菲尔为了舞弥的重伤而感到内疚。但是考虑到圣杯战争中各自扮演的角色重要性,保护爱莉斯菲尔的优先程度当然比舞弥还要高出许多,这侗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因为同伴的伤势比白己重而感到心痛,只能说道是一种天真的感伤情怀。

  另一方面说到切嗣,在负伤的舞弥被送进城里的时候他正好出城离开,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甚至没有告知爱莉斯菲尔与Saber要去哪里——这恐怕是因为他打算去追杀从白己手中逃脱的肯尼斯?亚奇波特吧。就算不用切嗣说明,爱莉斯菲尔光看情况也能看出没杀死敌方魔术师的原因在于Saber。但是切嗣还是一如往常,没有因为这件事责备Saber,也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他只是以冷淡的忽视态度应付Saber之后扬长而去,也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么做,比任何责备或是咒骂更伤害Saber的自尊。总之双方之间的嫌隙肯定会因此愈来愈深、愈来愈难以弥补。

  就在爱莉斯菲尔操心丈夫与骑士王的未来而长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粉碎夜晚的寂静。不只如此,爱莉斯菲尔的魔术回路受到强烈的负荷压迫,几乎让她昏倒在走廊上。

  轰隆声响正是来自于不远处的雷声,与雷声同时而来的魔力反馈代表城外森林的结界遭到破坏。而且不光只是冲破结界而已,这股反馈正如字面上形容的,是因为结界术式本身完全被拆毁所造成。

  「竟然……想要正面突破吗?」

  爱莉斯菲尔难过地低声说道。有一只纤细而有力的手腕把她的肩膀扶起来,Saber察觉异变发生之后,便立刻像一道疾风般赶到她身边。

  「你没事吧?爱莉斯菲尔。」

  「没事,只是有点出乎意料罢了。我没想到竟然要迎接这么粗暴的客人。」

  「我出去看看,你尽量不要离开我身边。」

  爱莉斯菲尔点头回应。与前往迎敌的Saber同行,代表她自己也要面对敌人。就算如此,只有Saber这最强从灵的身旁,才是战场上最安全的地方。

  配合爱莉斯菲尔的速度,两人快步跑过荒废的城堡内,目的地是围绕着挑高大厅的阳台。她们应该会在那里遇见突破正门攻进来的敌人。

  「刚才那声雷鸣,还有那不知节制的力道……敌人应该是Rider。」

  「我想也是。」

  爱莉斯菲尔想起前天在仓库街见识到宝具『神威的车轮』的强人成力。雷光环绕的神牛战车——那么厉害的抗军宝具如果彻底解放的话,也难怪森林中设置的魔法阵基点会被连根拔除。结界的状态如果够完备的话也就罢了,不过术式前不久才被Caster与肯尼斯搞得乱七八糟,叫人懊恼的是,敌人竟然在结界还没重新调整完毕的时候进攻。

  「喂,骑士王!朕特地来找你啰,怎么还不快点出来啊。」

  对方好像已经进入正门。正如两人所料,大大方方地在大厅上呼喊的声音确实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粗豪的声音有些走调,听起来拉得长长的,不太像是要来寻衅的样子。

  但是Saber已经把意识转换为战意,一边奔跑一边让白银色的铠甲现形,罩在西装之外。

  爱莉斯菲尔与Saber终于穿过走廊,来到可以一眼望尽大厅的阳台上……敌方从灵昂然站在从采光窗射进来的月光之下,他的模样顿时让两人哑口无言。

  「……」

  「喔,Saber。朕听说你们盖了一座城堡,所以来看看——可是这城堡真是寒酸哪,嗯?」

  Rider老大不客气地露出雪白的牙齿,咧嘴笑道,同时懒洋洋地扭动脖子,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院子里的树木这~么多,进出实在很不方便,走到城门之前还差点迷了路。朕已经帮你们把树稍微砍掉一些了,你可要感谢朕啊,视野已经变得非~~常好了喔。」

  「Rider,你……」

  Saber虽然绷着脸开口唤道,但是眼前的光景太莫名其妙,实在让她说不下去。反倒是Rider露出狐疑的表情,皱起眉头。

  「喂,骑士王,你今天晚上没有穿现代风格的服饰吗?干么从头到脚都穿着这种俗里俗气的战甲?」

  如果把Saber身穿铠甲的模样说成俗气的话,Rider穿着洗旧牛仔裤和一件T恤的打扮又该如何评价才好?Rider那雄伟隆起的厚实胸膛上,他志得意满夸耀的标志其实是游戏的标题Logo。考虑到Saber的尊严,也只能说『无知是一种幸福』吧。

  韦伯﹒费尔维特一边把半个身子藏在Rider巨大的身躯后面,一边抬头看着爱莉斯菲尔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