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不对,太奇怪了。这次的Caster说不定不是正统的魔术师。」
「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举例来说——如果这个英灵在生前不是赫赫有名的魔术师,只是因为在传说中曾经召唤过恶魔,或是持有魔导书之类东西的话,就算以Caster的身分现世,他的能力可能也有限。」
在最初几分钟,听到怪魔被辗毙的凄厉叫声还会让韦伯感到害怕。现在他的神经已经麻痹,在吵闹的虐杀噪音当中还能扯开嗓门,大声阐述这种温吞的分析论调。
「再说如果这里是正式的魔术师工房,像那样毫无戒心地排放废弃物也很奇怪。正常的魔术师跟本不可能会犯那种错。」
「是道样子吗……嗯?好像快到尽头了。」
大量怪魔的肉墙挡在路上阻止两人前进,却被轻而易举粉碎。等到注意到的时候,肉墙的密度已经减少了许多。战车就这样从血沫当中的潜航解脱,冲到一个宽敞的空间。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源。虽然空气完全不流通,却没有狭小密闭空间那种特有的压迫感。
「——哼,真是不巧。看来Caster那家伙不在。」
就算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从灵的视力似乎还是一点都不受影响。Rider心不在焉地喃喃说着,语调异常低沉,似乎不只是因为让敌人逃掉而感到失望而已。只是韦伯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里是……储水槽吗?还是什么东西?」
虽然韦伯希望有一点光可以照明,但是如果有伏兵藏身在这片黑暗中的话,点灯就等于告诉敌人自己的所在位置。像这种情况之下,最好还是依循魔术师的习惯,强化视觉看穿这片黑暗。
「……这个嘛,小子。朕劝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上
一向豪迈不羁的征服王讲话竟然会这样不清不楚,好像在嘴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韦伯听了当然觉得很不高兴。
「你在说什么!既然Caster不在,至少要找到他人在哪里的线索,不然要怎么做事?」
「你说的是没错啦,不过还是算了吧。小子,这玩意儿你受不了的。」
「啰唆!」
韦伯更加气愤,从战车驾驶座走到地上,马上发动暗视魔术。眼前就好像是云雾散尽一般,视线豁然开朗,隐藏在黑暗中的景象也一览无遗,清晰可见。
直到理解周围状况之前,韦伯已经忘了自己在先前的下水道之战已经遮断嗅觉,还没解开。他还以为刚才落地时,鞋底传出的水声只是因为踩到一般的汗水而已。
「——什——」
韦伯?费尔维特是一名魔术师。魔术师的伦理不受一般伦常拘束,在他心中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各种奇人怪事。
现在白己参加的这个称为圣杯战争的仪式是一场残虐无比的杀戮,他明白在这场战斗中毫无感情用事的余地,也了解如果没有亲手堆起尸山血河的觉悟,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
所以韦伯早已下定决心,就算在任何意外的情况下目睹「死亡」,他都绝对不会动摇。因为这片冬木之地就是战场,看见死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即使死伤的数量再庞大、即使形体已经破败到已经不能再称为人体的地步——尸骸只不过是尸骸而已。虽然他会为了尸骸的悲哀与凄惨而皱皱眉头,但是绝对能够接受任何死亡。
韦伯一直都是这么想,直到现在这一瞬间。
在韦伯想象力可及的范团当中,所谓的死尸终究不过是人体的残骸,只是受到破坏之后的物体而已。但是他现在看到的景象却更超出他的想象领域之外。
如果要比喻的话,眼前的景象简直就像是一家杂货店。
这里有家具,也有服饰;有乐器,也有餐具。还有一些林林总总看不出用途的东西,说不定只是绘画或是摆设品而已。每一件物品都极尽巧思,看得出创作者穷究无拘无束的玩心以及感性的热情。
制作这些物品的工匠一定对这些素材以及作业工作深爱不已。
韦伯了解有些人在暴力中寻求快乐,更有甚者,也有人因此犯下杀人罪行。但是存在于这片血染空间的尸体却不一样。
这里没有一具死尸是『受到破坏的尸骸』,每一具尸体都是创作品,是一件艺术。人类的生命与人类的形体在这段工艺过程中都被当作毫无价值的东西舍弃了——这就是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杀戮真相。
如此极尽创意工夫的杀害,以及利用死亡来创作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韦伯精神的容忍范围。比起恐怖或是厌恶这种单纯的感情,有一种更加深刻而直接的冲击让他连站都站不住脚。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四肢撑在沾满鲜血的地面,把胃里面所有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Rider从战车上走下来,站在趴在地上的韦伯身边,深深叹口气。
「朕不是说过了吗?早就叫你不要看。」
「少啰唆!」
巨汉从灵轻轻的低语,让韦伯几乎已经溃决的心中最后一块矜持碎片迸出火花。
心中涌起的狂怒毫无理由或脉络可言。他好恨自己这么软弱,竟然在这里屈膝,而且偏偏是在白己的
从灵面前示弱。这让他感到无比悔恨与羞耻。
「该死——竟然这么瞧不起我——该死!」
「你这傻瓜,现在还顾什么面子。」
Rider叹口气说道。不知为何,他的语气当中没有失望,也没有责备之意,沉稳的口气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开导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