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王者们的狂宴 Act 7

的食物都食不知味了。

  「——结果你到底想做什么?」

  晚餐结束后,当Rider腋下抱着从家主借来的棉被枕头再度回到房间时,韦伯开口第 句话就这么质问

  自己的从灵。

  「想做什么……朕只不过足想从大门进来啊,如果不那样找个藉目的话根本进不来不是吗?」

  「叫你进出的时候一定要变成灵体!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几百遍了吗!!」

  韦伯大发脾气,气得几乎快要哭出来。Rider反而有些无奈。

  「但是如果变成灵体的话,这东西就拿不进来了嘛。」

  巨汉说着,举起手中的东西给韦伯看。那是韦伯借口当作旅途行李带进房间的小型运动手提袋。

  「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总之朕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个东西带回来吧?就是为了这件事,朕才终于有裤子穿。再说要朕做这件事的人不就是你吗?小子?」

  「我是说……你只要把这件东西偷偷放在门前,之后我再去拿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想一个能够从门口正正当当登堂入室的理由不就可以了吗——话说回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韦伯从一脸不知所以然的Rider手中收下手提袋,仔细检视手提袋里的东西。

  里面一共有二十四支塞着木栓的试管。这些试管上贴着手写英文字母的卷标,当中全都装着透明无色的液体。

  「难得穿上裤子,本来想去更热闹的地方逛逛——为什么朕堂堂征服王要去偏僻的河边打水?」

  「因为这件事比啃煎饼看电视还来得更有意义。」

  韦伯手脚利落地清理桌面,把自己从伦敦的学生宿舍小心翼翼带来的整套实验道具从行李中掏出来,准备着手进行实验。

  装着矿石或试剂的药瓶、酒精灯、研钵以及滴管……奇怪的器具一件一件摆在桌面上,让征服王看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现在要开始模仿别人玩炼金术吗?」

  「不是模仿,这就是炼金术。笨蛋。」

  韦伯臭着脸说道,同时把Rider带回来的一堆试管依照卷标顺序插在试管架上。然后依照实验目的挑选合适的试剂,进行调配。这些动作在时钟塔的基础学科已经被要求重复做了不下千百遍,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弄错分量。

  「为了预防万一,我再确认一次。你的确是按照地图上写的地点取水,没有弄错吧?」

  「小子,你把朕当傻瓜吗?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会出错。

  Rider口中抱怨道,把一张折迭起来的地图扔给韦伯。那是冬木市的全市区地图,地图上沿着未远川从出海口直到上游之间,间隔一定的距离注记着英文字母。

  地图上的标示与Rider带回来的试管上卷标的字母符号相符。试管里面的液体就是从各个规定地点取来的未远川河水。因为Rider说什么都要以实体出门,所以韦伯以买衣服给他为条件,命令他先去取回河水。先不管这些水能不能派上用场,韦伯认为指派Rider这件任务至少比他到处乱晃还有用得多。

  「……我到底在做什么?」

  默默地准备试剂,彷佛像是重新回到时钟塔初等部的时候一样,这种感觉让韦伯觉得很闷。自己应该要以从灵之主的身分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战斗,怎么会在这里重复这种既单调又无趣的简单工作。

  韦伯一边忧郁地叹口气,一边用滴管吸取一点调配好的试剂,首先把『A』标签的试管栓拔开,在里面滴下一滴药剂。

  「……哇。」

  化学反应出乎意料地明显,原本透明无色的河水瞬间染成赤铜色。

  「这究竟是什么?」

  韦伯还以为Rider已经开始观赏还没看完的录像带,没想到他正露出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从韦伯的肩膀后头观看实验状况。虽然韦伯实在懒得解释,但是他更不希望遭到Rider烦人的提问攻势影响自己做实验,所以还是决定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术式残留物的痕迹,也就是水中含有的魔术残渣。」

  标签A也就是几乎与海洋邻接的河口位置。靠海的地点还能验出这么强烈的反应,显然大有问题。

  「在河川的上游……说是上游,离出海口其实也不远的位置有人曾经施展过魔术。只要逆向追踪魔术的痕迹,说不定就可以掌握那个人所在位置的线索。」

  「……小子,你一开始就察觉那条河的河水里有这种东西吗?」

  「怎么可能。但是这片土地的正中心正好有河川流过,当然应该从水开始调查。」

  想要查出魔术师的所在地点,最简单的就是「水」属性。「高处往低处流」是水的绝对原则。比起花工夫测量风向或分析地脉,寻找水脉流向是最容易的。如果是一片有河水经过的土地的话,那更是轻松。

  其他还有好几种探查方式,韦伯只是打算从其中最简单的方法开始调查而已……看来他一开始就抽中了「大奖」。暂时可以说好运是站在他这边的。

  韦伯很快地依照B、C、D……的顺序,一一把试剂滴在试管内。愈往上游推进,反应愈来愈明显。如此夸张的化学反应让韦伯从惊讶到愕然,这一定是有某个人在河川的正中央设置工房,肆无忌惮地将排水流入河川里。这种魔术师连三流都称不上,根本就是个愚蠢的笨蛋——但是现在就是有一个这样的笨蛋。昨天韦伯被叫到冬木教会,已经从担任监督者的神父那里听说事情的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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