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啪地一声,耳边传来如同干枯树枝断裂的声音。
刚才索菈邬还在轻柔抚弄的肯尼斯右手,现在右手小指已经被她缓慢又轻易地扭断了。
肯尼斯还是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一毫无知觉反而更让他倍感恐惧。索菈邬可以就这样不受到任何抵抗,简简单单把剩下的四根手指依序折断。
「肯尼斯,像我这种程度的灵媒治疗术没有办法把已经深植的令咒强制拔除啊。一定要你本人同意才能把这个顺利摘除下来。」
索菈邬神色漠然地说道,只有说话的声音还是像刚才一样柔和。她的语调始终沉稳,就像是对一个笨拙的小孩讲道理一样。
「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的话……我只能把这只右手切下来了,你说呢?」
在废工厂的后门外面,有一片茂密的杂木林在黑暗中蔓延开来。
索菈邬让自己暴露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先等亢奋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对着不见身影的卫哨说道:
「Lancer,请你现身。我有话要对你说。」
听见索菈邬的呼唤,英灵迪尔穆德立即在她的身边化出实体。
在他恭敬低垂的眼睛下方,那颗哭痣仍然是那么地美艳夺目。以活动方便为优先考虑的轻巧皮制铠甲,更加衬托出他那如同猛禽般精悍结实的肉体。
不管看几次都让索菈邬忍不住发出叹息,从体内深处泛起一股燥热。
「外面有什么异状吗?」
「目前很安全。虽然偶尔感觉到可能是从Caster身边走失的怪魔在四处徘徊,但是它们还没有察觉到我们,所以没有攻击的动作。肯尼斯先生设下的结界还没有任何破绽。」
索菈邬点点头,心中放心许多。如果Lancer这么专心监视外面状况的话,一定完全没有察觉刚才建筑物内发生什么事情吧。
「索菈邬小姐,请问肯尼斯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处置……就算双手可以经过复健恢复,他的双脚可能也已经没希望了。」
Lancer低下头,表情郁郁寡欢。这位耿直的英灵似乎把肯尼斯负伤都当作是自己的责任。
「要是我……要是我能更早察觉状况有异的话,就不会让主君白白去涉险了……」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肯尼斯自作自受。这场圣杯战争对他来说负担太重了吧。」
「不,但是……」
面对眼前欲言又止的Lancer,索菈邬打定主意,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他不适合当你的召主,迪尔穆德。」
Lancer沉默不语,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索菈邬的脸,就连这种严厉的眼神都让索菈邬陶陶然。她定一定心神,举起右手手背给从灵看。
刚才还存在于肯尼斯手上的两道令咒,现在清楚地印在索菈邬的右手背上。
「肯尼斯已经放弃战斗,把召主的权限让给了我。Lancer,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是我的从灵了。」
「……」
美貌的英灵沉默了一阵之后,垂下双眼,摇了摇头。
「我已经以骑士的身分宣示效忠肯尼斯先生了。索菈邬小姐……您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什么?」
Lancer出乎意料的反抗反而让索菈邬慌了手脚。
「你能现界原本不都是因为有我的魔力吗?现在连令咒都在我手上,我才是你真正的契约者啊!」
「这与接收您的魔力或是令咒的束缚完全无关。」
Lancer低垂的眼神中满怀歉意,继续沉声说道:
「我不只是从灵,更是一名骑士,我所效忠的君主只能有一个人。索菈邬小姐,还请您见谅。」
「……我不够资格做你的召主吗?迪尔穆德。」
「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索菈邬的叱喝让Lancer不得不勉强抬起头,与她正面相视。索菈邬泛着泪光的眼神对他来说有一种熟悉感,而且还是最沉痛的熟悉感。
从前他也曾经面对一位像这样以泪水向他哭诉的女性。
「……Lancer,与我并肩作战。保护我,协助我,和我一起取得圣杯。」
「我不能这么做。如果肯尼斯先生要放弃战争的话,我也不再追求圣杯。」
过度激动的感情几乎让索菈邬脱口说出无法挽回的话语。她赶紧悬崖勒马,按捺自己的情绪,等待心中的悸动平息之后,继续以沉重的低沉嗓音说道:
「Lancer,如果你还坚持白己是效忠于肯尼斯的骑士,那就更要赢得圣杯不可。
他的状况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想要治愈那副身躯一定要有奇迹帮助。只有圣杯才能达成那样的奇迹。」
「……」
Lancer再度陷入沉默,但是这次的沉默代表同意的意思。
「如果你认为他受伤是你的责任,如果你还想挽回艾梅罗伊爵士的威名的话,你就必须将圣杯奉献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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