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
肯尼斯神色略有不屑,冷哼一声后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没能杀死Saber?」
「那是——」
「不只是一次,你曾经两度压制住Saber,但是两次都让致胜的机会溜走,而且还让我消耗一道令咒。」
「……」
这次Lancer无书以对,沉默不语。
「我再重复一次。今天晚上的战斗我完全看在眼底。就是因为我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才这么说。Lancer你在『享受』战斗。」
肯尼斯冷漠地俯视低头不语的骑士,用极为讽刺的口气说道:
「和Saber的战斗真的那么愉快吗?愉快到让你舍不得和她当场立即分出胜负?」
就旁人的眼光来看,Lancer或许已经打了一场值得称赞的漂亮战斗。但是对召主肯尼斯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漂亮的战斗而已——最终没有具体的成果让他十分懊恼。
原本自己真正想要召唤的英灵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被那个不肖弟子韦伯,费尔维特抢走。韦伯不去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竟然当上了伊斯坎达尔的召主。结果不出所料,他无法驾驭从灵,让从灵彻底失控。结果因为韦伯的失态,使得战局演变戍大涅战,就连肯尼斯的Lancer获胜的机会都因此而丧失……现在肯尼斯的心中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到焦躁愤怒,他要泄愤的对象就只有韦伯一个人,既然韦伯本人不在自己面前,就算再生气也于事无补。肯尼斯将这股怒气深埋在心中酝酿,之后哪天和韦伯对战的时候再尽情宣泄就可以了。他这个人对于这种「对外的忿怒」是非常现实、冷静而无情的。
可是相反的,肯尼斯对于「向内的忿怒」就完全无法忍受。因为他的才能过度异于常人,让他的人生至今一直与失败或挫折无缘。虽然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可是每当他的亲属或是部下做事结果不合他尊意的时候,他必定会大发雷霆。这就是一出生就注定成功,从小到大接受众人祝福于一身的人所特有的弱点吧。
就像现在,虽然韦伯的闹场妨碍了肯尼斯的胜利之路,但是Lancer无法为他带来胜利更让他感到生气。
「……非常抱歉,吾主。」
Lancer低着头忍受肯尼斯充满怒火的眼神,压低了声音,神色俨然地道歉。
「我发誓总有一天一定会摘下Saber的首级,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发誓!本来就是你应该完成的工作!」
肯尼斯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暴喝一声反驳Lancer的道歉。
「你已经和我缔结契约了!答应让我肯尼斯,艾梅罗伊得到圣杯!这就代表你要把其他六个从灵全部杀光。这可是这场战争的大前提!
现在还发这些誓做什么……只不过对付Saber一个人就要发誓?你胆敢说这种约定有什么价值吗?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不清楚状况的人应该是你吧,艾梅罗伊爵士。」
出声说话的人不是Lancer也不是肯尼斯,而是一名第三者。有一位女性从房间的寝室中出现,不晓得何时开始一直在聆听从灵与召主之间的对话。
那名美女的言行举止不同于她那如火焰般鲜红的头发,戚觉就像是极寒冰雪一般冷淡。她刚过完青春期,比肯尼斯略小了几岁,全身充满青春年少的活力。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位佳人的气质不是娇美或是母性,而是尊贵与理智。即使她严厉的眼神当中带有轻视他人的傲慢神色,但同时也形成一种威严,散发出有如女皇风格的魅力。
她好像在斥责自己的臣子一般,眼中严厉的责难神色只看着肯尼斯一个人。
「Lancer表现得很好。有问题的应该是你的现场判断,不是吗?」
「索菈邬,你在说什么……」
依照肯尼斯的性子,这时候早就应该暴跳如雷了。可是他没有发作,言语间反而有些踌躇,全都是因为这位女性对他来说与众不同。
索菈邬·纳萨雷·苏菲亚利(Sola-Ui Nuada-Re Sophia-Ri)。她是降灵学科之长,也是肯尼斯的授业恩师苏菲亚利学部长的千金,同时也是成就肯尼斯之荣耀的命运女神——也就是他的未婚妻。
亚奇波特家与苏菲亚利家双方都是不分轩轾的高贵名门,这两大家族联姻,而且还是稀世天才与学部长之女的姻缘婚配震撼了时钟塔上上下下。因为苏菲亚利家传的魔术刻印已经让给继承家长之位的哥哥,所以索菈邬自己的魔术师位阶并不算高。可是她与哥哥一样,继承了苏菲亚利家代代精练下来的顶尖魔导血统,拥有的魔术回路远远超出一般人。在她接受了「神童」肯尼斯的基因之后,想必一定能够为亚奇波特家下一代带来特级的纯净血统。这根本就是已经应许给肯尼斯的荣耀。
但是——这样的未来在旁人眼里就算再怎么灿烂,对两位当事人来说也未必真是如此幸福快乐。
索菈邬注视未来夫婿的眼神带着露骨的轻视之意,甚至可以说是充满着侮蔑。肯尼斯则是一脸苍白,忍受着这种羞辱。他们两人的样子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关系亲密的伴侣。
「肯尼斯,依照我的看法,我认为即使必须要和Saber合作,那时候还是应该依照Lancer的建议,将目标放在Berserker身上才对。」
索菈邬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仓库街的战役,但是她使用自己的使魔,早就已经逐一掌握整场战斗的细节。她当然不是看着好玩的,虽然没有魔术刻印,但是她同样是名门苏菲亚利家的一分子,接受过魔术教育的薰陶。对于圣杯战一争这种魔术师之间竞争,她和参与战斗的召主肯尼斯一样知之甚详。
不,因为她对圣杯战争有深入的了解,反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