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说也就是灵魂精神的形式。要谈愉悦的话,不是论『有』或『没有』,而是『知道』或『不知道』。
绮礼,你还不了解自己的精神世界。你说你心中没有愉悦,其实简单说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这个从灵——竟然想要对我说教吗?」
「别自以为是了,杂种。这可是尝尽人世间所有奢华与快乐的王者所说的话,闭起嘴巴仔细听吧。」
绮礼直到现在才发现——虽然口头上颇有微词,其实自己已经有心想要听听Archer说的理论了。
时臣的从灵虽然说起话来口气狂妄自傲又目空一切,但是不知怎么着,绮礼却不觉得讨厌。
「绮礼,总之首先你应该学习何谓娱乐。」
「你说——娱乐?」
「没错。不要光注意内在,第一件事是把眼光朝向外界……对了,一开始就先让你参与本王的娱乐好了,如何?」
「我现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游艺活动上。」
我和你可不一样。绮礼在心中又加了一句。
「别这么说,这件事在时臣交代你的工作闲暇之余也能办到。绮礼,说起来你的职责不是派出间谍追踪其他五位召主吗?」
「……是这样没错。」
「那么不光只是调查那些人的意图或是战略,连他们的动机也一并查出来,然后说给本王听听。这件事很简单吧?」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确实和绮礼现在的任务相差不多。只要一整天窃听监视对象与周遭人物之间的对话,自然而然就能够推测出所有人想要追求圣杯的缘由。只要事先交代那些监视各个召主的Assassin也记下这类话题就可以了。
「——可是Archer,你知道这些事又怎么样?」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本王喜爱人类的恩怨情仇。现在这里有五个人想要扭转天理,甚至不惜依赖奇迹,就是为了实现他们执著不已的愿望。在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一、二个有趣的人物。至少和时臣比起来会好上一些吧。」
绮礼非常冷静地思考。除了卫宫切嗣以外,其他召主他全都不当一回事,而且也没有道理要答应Archer的要求。但是这个从灵光是时臣一个人还无法完全掌控,如果绮礼也能以某种形式对他产生影响力的话,将来或许会对时臣阵营带来有利的结果。
「……好吧,Archer。我接受,但是这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本王可以慢慢等。」
Archer再次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从沙发上站起来。绮礼感觉这个男子只要做出一点动作震动空气,好像整个房间的照明都在摇动。或许这位已经得到了全天下独一无二黄金律的英灵,身上总是散发出肉眼无法看到的闪耀光辉吧。
「今后本王还是会来光顾你的好酒。这里的酒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琼浆玉露,但都是一些佳酿,就这样放在一个僧侣的酒柜里发酸也着实可惜。」
反正就算拒绝,Archer也听不进去吧。绮礼只是摆着一张扑克脸,不置可否。但是Archer似乎把他的态度当成一种允诺,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房间。
刹那间,室内的光华尽褪,绮礼的房间气氛又恢复原本的单调无味。
终于能够独自一个人静静,绮礼重新回想起刚才与那位奇妙客人之间的奇妙对话一
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直接与Archer对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仔细一想,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人不论是召主或是从灵,应该都是一些拼了命想要达成自己长久夙愿的人,但是那位我行我素的英雄王却不是为了追求圣杯,只是因为不喜欢看到有人背着他争夺宝物所有权而掀起风波,所以才会参加战斗。现在集合在冬木市的七位从灵之中,大概没有第二个参战理由比那位英灵更加淡薄的人。就这方面来看,绮礼和他倒是有相似之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参加圣杯战争的召主,除了绮礼之外可能一样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不,绮礼参战的理由必定存在,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是继远坂时臣之后排名第二个获得令咒的人。或许在绮礼自己都没发觉的内心深处当中,他也渴望获得圣杯的奇迹。
但是他要的绝对不是Archer口中所说的「愉悦」。到目前为止,绮礼全部的人生都耗费在追求真理上,这一点是他绝对不会改变的坚持。
真正知道答案的人不是Archer应该另有他人。
卫宫切嗣。那名男子比任何人还要接近绮礼所追寻的答案。绮礼心中不禁浮出一个念头,就像刚才和Archer交谈那样,如果他也能和那个男人有一场问答的话——
当然,双方的立场截然不同。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来往不会是话语对谈,而是枪弹刀剑吧。可是这样也无所谓,绮礼只是想要了解切嗣这个人而已。那么赌上性命的生死互搏,或许比任何话语更能清楚呈现出那个男子的心灵世界吧。
绮礼心中怀抱着空虚的愿望,开始动手收拾Archer喝了一桌的酒瓶-
140:41:54
在冬木凯悦饭店的崩塌现场,救难队伍的救灾作业彻夜进行。
事后发现饭店方面在引导旅客避难的时候有疏失。当初大楼崩塌时大家都以为饭店已经空无一人,后来才知道事实上还有两位旅客留在里面。
那一对据说将最高楼层的客房连同整层楼一起包下来的男女,几乎已经没有存活希望了,但是无论如何至少要找到遗体才行。在照明车上卤素工作灯的照耀下,救难队使用重型机具紧锣密鼓地进行挖除瓦砾的工作。
就在旭日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