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特有的愿望,局外人没有资格插嘴。」
「话虽如此,不过你好像也是局外人哪,绮礼——而且我听说你的立场原本和那些魔术师对立,不是吗?」
Archer似乎也已经对绮礼复杂的立场有所听闻了。这名男子看似唯我独尊,消息倒是非常灵通。
绮礼双臂环抱,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不是以远坺时臣徒弟的身分,而是站在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代行者的立场上来看,时臣的圣杯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
「……追求『根源』的路程也就是超脱于世界的『外侧』。这种超脱不会对『内侧』这个世界带来任何改变。对于目光只放在『内侧』的教会来说,魔术师的探索一点意义也没有,只认为他们的意图很无聊而已。」
「原来如此。本王只要享受这个属于本王庭园的大宇宙确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Archer这句话把整个世界都当成他自己的所有物,的确是英雄王特有的狂傲。
「本王对不是自己支配的领域没有兴趣,也不在乎什么『根源』。」
绮礼露出苦笑,没想到这个Archer竟然和魔术师完全相反,也难怪他不喜欢远坂时臣这种模范魔术师。
「如果圣杯单纯只是为了追求『根源』而存在的特殊装置,就算那些魔术师杀红了眼,圣堂教会也不会插手。可是很不幸,圣杯是『万能』的,拥有能够改变世界『内侧』的无限可能性,可以说是一种终极异端,对我们的信仰造成威胁。
所以圣堂教会才会选上远圾时臣。正因为那种危险的异端不能置之不理,如果能够把那股力量耗费在一件『既无聊又没意义』的用途上,这也是我们乐见的结果——只是我的父亲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好像还别有一些私情。」
「那么时臣以外的魔术师追求圣杯的动机都与时臣不同吗?」
绮礼点头回应Archer的问题。
「时臣导师不但是典型的魔术师,也是一个极右派。像他那样彻底贯彻魔术师正途的人在现在已经不多了。其他人追求的大概都是尘世的名利吧。威信、欲望、权力……全部都是一些局限于世界『内侧』的愿望。」
「那不是很好吗?每一项都是本王的最爱。」
「你就是君临于俗世之巅的君王啊,基尔加梅修。」
Archer露出冷笑,将手中玻璃杯的酒喝干。看来他并没有把绮礼的批评当成一种侮辱。
「绮礼,那你又是如何呢?你对圣杯有什么愿望?」
听到Archer这么问道,绮礼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
对,这是最大的问题。为什么圣痕会出现在言峰绮礼的右手上?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
绮礼的回答带着一点迷惘。Archer闻言,红色眼眸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不可能的。圣杯不是只会召集有资格得到它的人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也不明白。我没有想要成就的理想,也没有应该达成的宿愿,为什么还会被选上参加这场战争。」
「这种问题有这么困难吗?」
Archer轻笑一声,仿佛在嘲弄绷着脸孔的绮礼。
「既没有理想,也没有宿愿。那么只要追求愉悦不就好了吗?」
「这怎么行!」
绮礼的语气下意识变得急躁起来。
「你的意思竟然是要服侍上帝的我去追求愉悦——沾染那种罪恶深重的堕落行为吗?」
「罪恶深重?堕落?」
看见绮礼脸色大变,Archer越发觉得有趣,露出狡猞的笑容。
「真是太夸张了,绮礼。为什么你会把愉悦与罪恶画上等号?」
「这……」
绮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被戳到什么痛处才如此狼狈,越来越显得不知所措。
Archer看着绮礼陷入沉默,好像在捉弄他一样,志得意满地继续说道:
「因为为非作歹而得到的愉悦可能确实是一种罪恶,但是行善也会让人感到喜悦,凭什么道理断言愉悦本身就是一种邪恶?」
绮礼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程度的问答竟然让他诃穷。他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当中,仿佛在自己心中发现一块完全未知的空白领域一般。
「——我心中同样也不存在愉悦。我虽然追求快乐,但是却找不到。」
虽然勉强挤出这么一句回答,但是语调中却缺少他平时的自信。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一样,毫无意义。
Archer那双鲜红的眼睛凝视绮礼,仔细打量他之后灿然一笑。那张笑脸有如一朵滴出毒液的鲜艳食虫植物,充满着不祥的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言峰绮礼——本王突然对你感到很有兴趣。」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算了,你不用在意。」
Archer在酒杯中再次倒满了酒之后,又把身子靠在沙发上,继续说道:
「所谓的愉悦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