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想在离开之前为我加油打气呢,夫人。」
看见绮礼若无其事为自己说话,凛更是觉得怒火中烧,可是她不能在母亲面前发作,只好撇过头去。
「凛,我来帮你搬行李吧。这皮箱太重了,你搬不动。」
「不用!我自己能搬!」
凛使出比刚才更大的力气硬扯皮箱,反而让自己更加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才勉强走出玄关。绮礼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可是每次一有机会,他总是忍不住坏习惯,想要捉弄凛一番。
葵留在玄关,对绮礼低下头。
「言峰先生,我丈夫就劳烦你多费心了。请你帮助他实现他的夙愿。」
「我会尽力而为,请您放心。」
站在绮礼的角度来看,他也认为这名叫做远坂葵的女性是一位完美的妻子。葵的个性含蓄贤慧又细心,了解丈夫的个性却不多加干涉,将妇道放在爱情之前,善加打点日常生活一切事务。如果是在以前,她想必是贤妻良母的表率吧。在现今这个女权主义高涨的社会当中,像她这种人简直就和化石一样稀有。远坂时臣确实选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做为伴侣。
绮礼送母女俩到门口的停车处。她们用的车不是计程车,而是由葵驾驶自用轿车。不只司机不在,远坂家所有的佣人都放假离开了。这不光只是避免波及其他无关的外人,同时也是为了防止间谍渗透。时臣完全没有想到要防范佣人,这么做是出自于绮礼半强迫性的建议。
车子离开之前,凛还偷偷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对绮礼吐舌头。绮礼只是苦笑着目送车子离去,然后转身回到空无一人的屋内。
时臣还在地下工房里没出来。绮礼大摇大摆地占据无人的客厅,重新详读那份关于卫宫切嗣的报告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异端魔术师这么戚兴趣。大概是因为老师时臣讨厌的这类人物,反而让自己有某种愉快的感觉吧。
绮礼在这栋宅邸与时臣维持了三年的师徒关系,说起来实在非常讽刺。
绮礼的学习态度诚恳,学得又快,从老师眼里看起来他似乎是个极为优秀的学生。再说身为圣职者,绮礼本来应该对魔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他对各种领域的魔术都抱持兴趣,用极佳的学习能力习得所有的秘技,这种积极的态度让时臣非常喜欢。现在的时臣非常信任绮礼,甚至要求独生女凛将绮礼当成师兄看待。
可是相对于时臣的热情,绮礼的内心却愈来愈冷漠。
绮礼自己并不是因为喜好才沉浸在修练魔术当中,只是因为他长久以来在教会修身却一无所获,因此对魔术这种价值观完全不同的学业抱着些许期待罢了。但结果却惨不忍睹,对魔术世界的探索依旧无法带给他喜悦与满足,只是让他心中的空洞又更加扩大。
时臣似乎完全没有发觉绮礼心中的失落。绮礼之前认为「时臣与父亲璃正相同」的推测果然一语成谶。时臣对绮礼的评价与信任就和璃正一模一样。
父亲与时臣这种人与自己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界线,绮礼数次被迫面对这样的现实。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使他对时臣厌恶的人物产生兴趣。这个叫做卫宫切嗣的人有没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属于「界线的这一边」?
时臣对卫宫切嗣的戒心,看起来单纯只是忌惮「魔术师杀手」的外号而已。时臣委托制作的这份报告书,重点也只放在「对魔术师的战斗经历」上,对于其他事情没有多做叙述。
可是,当绮礼依照时间顺序看过切嗣这个人的经历之时,他心中渐渐确信……
这名男子的所作所为背负着极大的风险。
在切嗣被艾因兹柏恩家收留之前的佣兵时代,他曾经完成过几项任务。这几项行动之间的间隔时间太过短暂。如果把准备阶段或是计划的时间一起算进去,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同时进行多项任务。不只如此,他在各个战乱地区出没的时机竟然都是当地战况最白热化、最危险的时候。
这种自杀式的行动原则仿佛是一种逼迫自己去送死的强迫观念。
绮礼能够断定,这个叫做切嗣的人没有利己之心。他的行为在利益与风险之间的取舍根本完全失衡,这种人不可能是着眼于金钱利益的佣兵之辈。
那么……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
不知何时,绮礼已经把报告书放到一边,支颐沉思。卫宫切嗣超乎常人想像的严苛经历让绮礼有一种亲近戚。
时臣称呼卫宫切嗣为没有尊严的魔术师、丧失信念的男人。
如果真是如此,他那种盲目又激烈、简直像是自寻死路般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或者,这会不会是他为了寻找已经丧失的答案而展开的巡礼?
切嗣一再重复的战斗行为在九年前突然结束。他过上了正在寻找能够赢得圣杯的决斗者的北方魔术师·艾因兹柏恩。
也就是说他在那时候找到「答案」了。
现在绮礼非常期盼兴卫宫切嗣见面,他终于找到参与冬木之战的意义了。
绮礼依然对圣杯没有兴趣,可是如果切嗣愿意为了圣杯打破九年的沉默,那么绮礼排除万难参加圣杯战争也有了意义。
他一定要问问那个男人:你到底为何而战?在这条路的尽头,你又得到了什么?
绮礼无论如何都要会一会卫宫切嗣,即使是在赌上双方性命的死亡战场也在所不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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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果来看,问桐雁夜的精神力最终熬过苦痛,可是肉体面就不一定了。
在将近第三个月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全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