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所谓的『四层地狱』,是个将各种不同的『地狱』汇集在一起的鬼屋,所以每个房间的剧本当然有所不同,不过——
只有白山同学的剧本明显地不太一样。
该怎么说呢——如果说其他剧本可以比喻成恐怖片的话,那么白山同学的那份剧本就是喜剧片了。
「欸,很奇怪对吧?」
「的确是很奇怪,可是——这份剧本你之前都不觉得怪吗?」
当白山同学被分配扮幽灵的角色之后,应该有好几次的练习机会才对。然而,白山同学听见阿衡的质疑之后,嘟起了嘴说:
「因、因为——人家很拚命在练习,而且人家以为每个人剧本内容都一样嘛。可是,人家直到刚才才发现,如果以鬼屋剧本的角度来看,这份剧本好像怪怪的。」
「拜托你早点发现啦……」
阿衡一直说出很不体贴的话,让白山同学闹起别扭,撇开了脸。阿衡勉强忍下想戳她鼓起的脸颊的冲动,视线移回剧本上。
虽然是内客很奇妙的剧本,但应该不是印错了。宫代大概是有某种目的,所以才会写出这份剧本。为什么白山同学的剧本和其他『地狱』的剧本性质完全不同?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阿衡注意到了某件事。
「……阿、阿衡你怎么看?这个,果然还是该跟宫代同学讲一下比较好吧?」
白山同学离阿衡非常的近。
她一直把身体凑过去,紧贴在阿衡的身旁。平常的她并不会做这种事才对啊?他低着头凝视着白山同学之后,她的脸颊稍微红了起来,然后又把脸转了开来。即便如此,她的身体还是没有移开。
「……可以请你从我的丈夫身边退开吗?」
声音突然从上方传下来,阿衡和白山同学一同抬头看着上方。姆露·妙露在天花板上静静地看着两人。
白山同学也望着上方——这表示她也听见了声音。换句话说,姆露·妙露已经提高了『浓度』,连普通人类都能看到了。
这个事实让阿衡感到慌张,不过白山同学却不为所动——至少脸上不见动摇。她紧闭双唇,更进一步抱住阿衡的手臂。
「我、我不要。况且,最重要的是,阿衡才不是你的丈夫!」
面对白山同学不同于平时的攻击性口吻,看得出姆露·妙露显得有点却步。果然很奇怪,这并不是平时的白山同学。
「——算了,或许你说的也没错,现在确实还不是我的丈夫。」
听见姆露·妙露的低声呢喃,白山同学用力地摇着头说:
「不对。以后也永远都不会是。」
她摆明是在找碴。
姆露·妙露眯细了眼睛。阿衡觉得那很像琉璃色的刀刃,连他都觉得很可怕。白山同学颤抖了一下,像是要把阿衡当作盾牌似地,躲到了他的背后。阿衡回头瞥了白山同学一眼之后,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白山同学不是平时的白山同学。
这代表有人教了她一些对应的手段。
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谁会做这种事。
「白山同学,远咲学姊跟你说了什么?」
「咦!?」
突然被戳中要害的白山同学慌张了起来,姆露·妙露则微微偏着头。她似乎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关于这一点,阿衡也是一样的。白山同学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当他为了查明这一点而转向她时——
「哈罗,平泽,你准备好了吗?再过三十分钟就要开场罗……」
宫代掀起布幕进来了。
「……………………呃,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见到两人(看起来像是)紧贴在一起相互凝视的身影,宫代眨了好几下眼睛。
白山同学在找姆露·妙露吵架时,她大概就已经撑得很辛苦了吧。白山同学听见这一句话之后,满脸通红地与阿衡拉开距离。待在天花板上的姆露·妙露,像是对她的行为感到安心般地点了点头,把『浓度』调淡了。幸好,事情在没被宫代发现之前就解决了。
『吸血地狱』充斥着尴尬的氛围。阿衡为了转换气氛,于是走向宫代,指着白山同学的剧本说:
「才不是——那个啊,因为白山同学觉得,只有她的剧本和别的剧本不同,情绪很不安,所以她才会跑来找我商量啦。」
宫代诧异地睁大眼睛,歪起了头。
「咦,对啊?只有白山同学走的是不同路线——鸡道我没有说原因吗?」
「我、我没听说啊!」
宫代看见重重地左右摇头的白山同学,开朗地笑了起来。
「啊——是哦,抱歉、抱歉。那个呀,白山同学的剧本就照那样子就好了,她不用走恐怖吓人的路线,只要努力照这份剧本上写的内容去做就可以罗。」
「可是,那样客人就不会害怕了——」
「我说啊。假如是打算让客人害怕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要白山同学扮鬼啦。白山同学是摆在最后的压轴啊!所以她的情况跟其他的鬼不一样也没关系啦!」
白山同学似乎听得不是很明白。她频频眨着眼睛,拚命地想理解宫代打哑谜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