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来说,你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的存在哦!就跟家人一样,说不定还是比那更加难以取代的存在。」
「————」
「我无法想象白山同学的身旁没有你;我也不认为在你消失之后,白山同学还能够保持笑容。所以,我拒绝了阿卡夏的邀约。我并不清楚『手提袋』的事——不清楚的事我就无法回答。不过,就连这样的我都很清楚,白山同学有多么重视你哦,」
九卫她——
她仿佛打算要说些什么,声音却嘶哑到不成句。她慌慌张张地背过身去。阿衡之所以没去看她的侧脸,应该是出自于体贴吧。
阿衡装作没看到九卫颤抖的肩膀,以肯定的口吻说:
「所以,针对你刚才的问题,我的回答就是这样:『手提袋』是否成了白山同学的负担,我并不知道。不过,『你』绝对没有成为白山同学的负担,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敢打包票,放心吧。」
他是这么说的。
九卫果然还是没回话。
她并未抬起低下去的脸,也没移动稳坐在岩石上的臀部。无力垂下的脚尖,彷佛像是在缓缓搔弄海面。我说错了什么话吗?当阿衡感到不安,打算窥视她的表情时——
「呜哇!?」
人却突然被撞飞了。
阿衡整个人从岩石上飞往海中,头部落海。在挣扎过一阵子后,他站了起来,打算开口向九卫抱怨。
「笨蛋。」
九卫依然维持着背对阿衡的姿势,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小心发出「呜」的哽咽声后,九卫仰望起上方。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呢?她的两颗发髻并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你、你只不过是个人类,少装出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那种事——那种事就算你不说,九卫也知道啦。」
阿衡轻轻地笑了。
「说的也是。毕竟你一直都跟白山同学在一起,这么点道理你应该是懂的。」
「没、没错。」
「不好意思啊,我说了一件你早就知道的事。」
「…………你不、下用太在意啦。九卫的心胸是很宽广的。我原谅你。」
「……是吗?谢谢你。」
九卫没有回话,只是用手臂擦拭自己的眼角。在那之后,她「哼」了一声便从岩石上下来了。她哗啦哗啦地走在水中,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
「——我离开白大人身边很久了呢。喂,回去啰,阿衡。」
「好。我知道了。」
总之,该传达的事已经传达了。他并不晓得九卫会如何解读,但起码是没有传达到坏的方向才对。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当他这么想着而打算跟九卫一起定出去时——
有人抓住了阿衡的脚。
◇
她认为,没有任何人类值得信赖。
毕竟目前为止,九卫所看到的人类,每一个都是自私自利的混蛋。全都是个性脆弱、不够坚强、脑袋很笨,只图自己方便,根本不在乎白山同学和九卫的混蛋——这些,是九卫对人类的观感。
问题在于——白山同学也是所谓的『人类』,『人类』非得生存在『人类』之中不可。对九卫来说,她的主人的白山同学,是人类当中的例外。白山同学是唯一值得称许,也是自己应该侍奉、守护、敬爱的对象。
然而,白山同学却必须和其它肮脏的人类在一起才能活得下去。要她切断与其它人类的所有联系,只靠着手提袋生存下去,并非不可能。但那未免也太寂寞了。
既然如此。,最起码自己绝不要相信人类——九卫是这么决定的。
九卫不会信任他们,也不可能信任他们,她根本找不出信赖他们的必要性。如果白山同学要和人类在一起的话,如果白山同学不相信其它人类,就无法活下去的话,那自己就不要把心交给白山同学以外的人类。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如果有什么万一,她就无法保护白山同学了。
九卫心想,当纯洁、脆弱又值得敬爱的白发主人,被她信赖的某人给背叛时——假如连自己都信赖那家伙的话,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九卫对人类的不信任感一直挥之不去。
明明如此……
九卫却去找阿衡商量。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只是在听见白山同学说出「想远离手提袋」的那一瞬间,内心产生了不安。
对九卫来说。手提袋是很重要的存在。毕竟——是的,毕竟在手提袋里面,包含了『囊界』。『囊界』是九卫的故乡,故乡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九卫对自己要守护手提袋一事,并没有抱持任何疑问。
不过,对白大人来说呢——?
九卫一想到这里,瞬间感受到难以抑制的不安。那种感觉迅速膨胀,占据了九卫的心,九卫实在无法不把它告诉任何人。照理说,当她感到不安时,应该是要去说给白山同学听的。但这次她却不能那么做。既然如此,她想到的人选就是——
那个,叫做阿衡的蠢蛋人类。
九街心想——自己绝不是信赖他。没错。为什么自己非得信赖那种脆弱的人类啊?
可是,那家伙在人类当中基本上还算及格。不是啦,完全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