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眼睛捕捉到了阿衡的存在。她一副像是溺水者连稻草也抓的表情,伸长了脖子求救:
「啊,阿衡,你也替我说说话啦!九卫才不需要那种布条咧!」
「够了,九卫,我不是常常跟你说,不可以给阿衡添麻烦吗?」
说到这里时,白山同学僵住了。
「——阿、衡?」
白山同学以像是能听到齿轮转动声的动作,缓缓地望向阿衡。那个动作成了最后一击。
为了压制大闹的九卫,激烈地活动双臂并不是件好事。白山同学原本就快掉下来的胸罩肩带,随着她缓慢的举动,轻轻地从她的手臂上滑落而下。
会让人倒吸一口气的白皙肌肤,以及呼之欲出、曲线玲珑的胸部,奔入了阿衡的视网膜。
似乎连隔壁县市都能听见的惨叫,在别墅之中回荡。
「……算了,就当成是不可抗力的事件吧。」
在白山同学冷静下来后,远咲学姊以冷淡的眼神这么说着。
在跌坐墙边的阿衡脖子旁,『夜房』正插在距离它不到五毫米之处。
这当然是九卫的杰作。连亲吻都不懂的九卫,似乎也知道看见白山同学的肌肤代表什么意思。抱着自己的裸体颤抖的白山同学,彷佛像是快被强暴的少女一样,那开启了九卫的攻击冲动,让她直线冲过去攻击阿衡。
将『夜房』架到阿衡的脖子上后,九卫以威吓的声音这么说:
「给我闭上眼睛。忘掉它。没问题吧。」
阿衡不禁觉得,光是自己的头没被砍掉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看见僵硬地点头的阿衡,九卫从喉咙发出了「喀」二臀,便迅速转身去保护白山同学,又回到『女生房间』里了。
远咲学姊毫不犹豫地走近跌坐在地的阿衡。
「我多少有所觉悟了,但没想到头一天就弄出状况啊!」
在远咲学姊的口气中,不免混入了带有叹息的声音。虽说不是自己的责任(应该吧),阿衡还是产生了罪恶感。他不禁说出了「对不起」。
「你道歉也不会修好它啊——算了,这种程度的话应该能够修好吧。」
说完,远咲学姊将手伸向了『夜房』——
「嘶!」
像是摸到静电般,她的手指弹了起来。
『夜房』依然插在墙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注视着『夜房』刀柄的远咲学姊的眼中,浮现出看见危险物品的神色。
「这是——」
「哦哦,这个啊,不能使用的人打算拿它时,好像就会弹开的样子。」
顺口回答后,阿衡很随便地伸出手,握住了『夜房』的刀柄。什么事都没发生。尽管不能使用那个能力——『变化砍劈的属性』,但阿衡却能使用九卫跟白山同学共同行使的『领域』或『九绝门』。
阿衡干脆地拔出『夜房』后,远咲学姊像是在叹气般地说:
「真不傀是白山同学愿意信任的人呢,平泽?」
她并没有在取笑他,而是说得很认真,所以阿衡就那样握着『夜房』,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而远咲学姊也不打算等待他的答案。
「可是啊,你最好别认为自己是最了解白山同学的人比较好哦,就算你多少知道一些白山同学的事,也绝不可能理解她的一切。」
「——————」
阿衡倒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咲学姊。她依然以面无表情、让人读不出心思的模样,接下了阿衡的视线。
自己理解白山同学的一切——他从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他是偷偷怀有在『某种程度』上有所理解的自负。譬如说,阿衡知道白山同学的黑色手提袋的秘密。他知道其它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从『袋子』里可以拿出拥有者所想要的各种东西。
不过,他果然还是不可能知道白山同学的所有秘密。
他有着与自负同量的羞愧。想更深入了解、想分享白山同学的所有秘密的那种自我,的确存在于阿衡之中。但阿衡也相当理解,那么做将会伤害到白山同学。
所以,他无法更深入了解白山同学。那种进退两难的挣扎,存在于阿衡心中。
而远咲学姊的话,确实地贯穿了他那种进退两难的心境。
「这是……什么意思?」
阿衡好不容易挤出了沙哑的声音。远咲学姊微微瞇细眼睛说:
「就是那样的意思啰。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白山同学。很了解哦!」
「…………?」
「看过这个之后,你应该就会明白我的话了——白山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站到女生房间前,远咲学姊朝着门如此发问。白山同学呆呆的「欸……」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换、换是有换啦——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样的借口在遇上远咲学姊时,当然是不适用的。
「只要实际让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