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九卫的脸颊染上红晕,阿衡觉得很稀奇,仔细端详起她来,结果她的脸颊愈来愈红。就在红得不能再红的时候——九卫的唇办快速地动了起来,念出如咏唱般的旋律。突然间,在九卫的手中——『久世守夜房』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你这、这、这家伙——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戏、戏弄我九卫!看九卫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呜啊!笨蛋!不要拿那种危险的武器挥来挥去!没、没人在戏弄你吧!我是真的信任你啊——!」
「哇——哇——!不准你说那么让人丢脸的话——站住!让我九卫砍一下!」
阿衡完全不懂。如果说『不信任她』而挨揍的话,他还能够理解,但是对她表示好意,为什么还要被追杀啊?
阿衡只能在广阔的沙漠中四处闪躲,开始动作就体会到自己的行为根本徒劳无功,因为区区一个人类,应该是赢不过守护灵的体力与脚程。
「到了,这里就是『剥落之都』……怎么了?」
「……我到现在还在痛,你刚才的那一击……」
方才九卫表情明明还那么害臊,现在看来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叉腰。
「谁教你要说那种不知羞耻的话。我没把你劈成两半,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九卫的长刀『久世守夜房』,能随着九卫的意志自在地改变刀刃的性质。有时是能够轻易切开钻石的利刃,有时又可以化为连豆腐都切不开的钝刀。九卫说她敲打阿衡的头时用的是钝刀,所以教他放心。可是日本刀用刀背也能杀人,根本就不能放心吧。
这一点先姑且不论。
「……那么,『都城』在哪里?」
在两人眼前出现的景色,与身后的景色完全相同。也就是说,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纯白沙漠。别说城镇了,甚至连一栋房子都看不到。
「埋在沙里了。等一下,九卫马上会让你明白。」
九卫的唇办再次动了起来,口中似乎喃喃念着什么。看样子好像在咏唱『领域宣言』——可是如果白山同学不在九卫身边的话,她不是无法使用自己的『领域』『九绝门』吗?
「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耶,无知的人类。『领域宣言』只不过是为了在外界使用在
『囊界』才能用的『领域』,所必须进行的仪式。在囊界里面即使不那么做,也可以任意使用
自己的『领域』。」
不知何时,说得起劲的九卫手上已经拿着『九绝门』的武器了。
「扇子?」
那是成对的道具,是由黑色羽毛做成的。数十根漆黑又水亮的羽毛重叠,束成了扇子状。系住羽毛根部的物体,看上去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干枯的白色与水亮的黑色形成强烈对比,美得让人心旌摇曳。
九卫一边耍弄着成对的扇子,一边回答。
「这是『九绝门』的漆式武装,你也要好好记住。毕竟,虽然非常不值得一提,但是你也会使用『九绝门』。」
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武装,不过阿衡并不打算指出来。阿衡会被九卫讨厌的最大原因,是他不知为何竟能使用『九绝门』,而『九绝门』又几乎代表九卫与白山同学之间的羁绊。这个话题太接近火药库了,阿衡不需要特地去点燃引信。
「嘿!」
九卫缓缓地将右手的扇子往旁边一挥。
光是这个动作,方才还很平稳的空气流动,仿佛被划破般骚动起来。
由左到右,一阵强烈的风沿着九卫挥动扇子的方向刮起。阿衡不由得压住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在他眼前出现一扇门扉。
在白色沙漠之中,埋着一扇同样是白色的门扉。就像是上流阶级家庭的大门,有着质朴却又高雅的装饰,正中央的门环则是金狮雕饰。九卫蹲下身子,拉起门环,叩叩敲了几声。
接着砰的一声,门扉仿佛往下掉落般开启,门板不停地摇晃。
「门开了,你进去吧。」
「……哦,好啊。」
如果要对这个世界的每件事都提出疑问的话,恐怕问到这个世纪结束都问不完。门后面有座阶梯,里面似乎也有光线。他们往下移动。
「……………………」
阿衡想收回刚刚那句话,他实在很难不提出问题。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庭园。像是欧洲某个碧绿丰饶的地方,也很像银行家退休后盖的精致庭园与小屋。往上抬头一看,刚才进来的白色门扉,似乎是反方向往岩石内侧开启的。阿衡看见从门口延伸而下的梯子,以及准备爬下来的九卫,还有她的裙底风光。
「………………」
两人目光对上了。
「去死!」
阿衡的脸部正中一脚。他捣着鼻子,在完全没预料到的情况下屁股着地,同时感受草地与泥土的柔软触感。阿衡泛着泪光抬了起头,发现原本应该是一片白色沙漠的头上,居然是一片蓝天,以及绽放温暖阳光的太阳。
阿衡决定自己不要想太多。
「……这、这儿就是『剥落之都』了吗?」
感觉这里景象似乎与「剥落」这个响亮的名号毫不相千。
「应该是『剥落之都』里『判官』的住处。『都城』本身就是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