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么说,他也觉得事情大概就是那样。阿衡强行说服自己,接著忽然想到一件事。
明明不打算当英雄逞威风的。
不过自己或许帮得上一点忙。
「那个,叫作『九绝门』吗?那些武器,我能够使用吗?」
话才说出口,他随即就有种「早知道不要说出来就好了。」的感觉。
「你?」九卫惊讶的问。一开始是确认的语气,到最後变成打从心底感到不屑的口气:
「你?」
白山同学困窘地别过了脸。
「啊——不。」阿衡不禁开始辩解,「不行的话就算了。」
九卫模仿以前美国喜剧演员的动作,耸了耸肩,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接著她的脸上彷佛大大地写著「唉呀呀!就是这样我才讨厌人类」似的,转身望向白山同学。
「他是这么说的,该怎么办呢?九卫的白大人。」
白山同学不发一语,只是紧盯著自己的脚尖。
一想到她可能是对自己的提议感到错愕不已,阵阵羞愧的浪潮不禁涌上阿衡的心头。他发出不成声的呻吟,寻找撤回前言的机会——
白山同学却突然露出了微笑。
「……我呢。」
她的微笑,并不是在嘲笑阿衡、也不是对他感到错愕,而是带著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意味。
一种想藏也藏不住的喜悦。
像是坐在暖和的火堆旁时,那种安心的神情。
白山同学在略嫌宽松的睡衣中,难为情似地缩起身子,轻声低道:
「我是第一次告诉别人『领域』与『九绝门』的事。」
阿衡与九卫都眨著眼睛望向白山同学。
两人完全不懂白山同学在说些什么,但都能感觉到她正要说出某些重要的话。阿衡领悟到了这一点之後,内心有点动摇,搔起了脸颊。九卫脸上的神情则愈来愈不悦。
「我总是希望有人会理解我所说的话,但总是在说明完一切之前,就遭到他人的耻笑。所以这次能够全部说出来,我很开心——而且你也愿意相信我。」
白山同学抬头看向阿衡。
「所以,九卫,我们就试试看如何?看看阿衡同学能否使用『九绝门』,或许他办得到也说不定哦。」
是吗?阿衡惊讶地转向九卫。
现在的九卫——脸上已经不见先前的嘲弄神色。
「……不,那个,不用做那种无意义的事吧。」
「只是试试看而已,没关系吧?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九卫像个不希望宝物被人抢走的孩子般,将『国隐』紧抱在胸前,眼神游移不定地看著微笑的白山同学、胸前的『国隐』,和眨眼看著自己的阿衡。
终於,九卫慢吞吞地将『国隐』栘开胸前,畏畏缩缩地将它递向阿衡。阿衡十分困惑,但仍是伸手打算接下——
「——还是不行!那种事才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没必要做!」
九卫大叫一声後,啪地一声拍开阿衡的手。
「啊、九卫!」
接著九卫转身冲进浴室里,砰的一声将自己关在里头。白山同学慌忙转动门把,大声斥道:
「九、九卫!你怎么这样,快向阿衡同学道歉!」
「白大人,恕难从命!根本就不可能让那个人类尝试拿『九绝门』啊!所以没那个必要了!」
「我、我不是要你对不让阿衡同学试拿『九绝门』这件事道歉啊!?是因为你刚才打了他啊!九卫、你快开门——!」
阿衡按著刺痛发疼的手,茫然地看著她们两人。
在众人吵闹的时候,夜色更深了。
明明还有其他必须解决的问题。
时针走至晚上十点三十分,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但现在如果有人已经就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即便有人造访阿衡的房间,只要装睡的话就行了。
相较之下,更应该先解决的事情是——宫代的事。
「宫代同学?为什么?」
「因为她和你同寝室吧?你不在房间的话,一定会引起骚动啊。嗯,不过远咲学姊一定知道白山同学会不见是由於自己的缘故,所以她不会太过慌张。但还是先和宫代报备一声比较好。」
「怎么报备?」
阿衡目不转睛地看著白山同学。白山同学红著一张脸,揪著胸前的睡衣问道:
「怎、怎么了?」
「白山同学,你有带手机吗?」
白山同学左右摇头。是因为穿著睡衣就直接逃出来,所以现在没带?还是她原本就没有手机呢?阿衡猜想後者比较有可能吧,同时打开书桌的抽屉,开始翻找东西。
不久阿衡拿出一张记有联络资料的纸张递给白山同学。
「原本直接打到宫代的手机是最好的方法,但现在也无可奈何。你就打电话到女生宿舍,请对方转接给宫代,然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