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也开始帮若叶检查作业,算术还勉强能应付,可是汉字完全想不起来的情况时有发生,真是够丢脸的。若叶做完作业就练习独轮车,然后和我一起洗澡。
以前没有骑过独轮车,我们俩在公园里快活地叫着,一直玩到快天黑。按理说,若叶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而实际上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然而,事实证明我们一家都因过于乐观而昏了头。
发现若叶身上有伤痕是在我们一起洗澡两周之后,也就是七月初。看到她腰部红肿,我问:“这是怎么了?”若叶低着头说:“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说:“可能是骑独轮车碰的。”
看看自己的膝盖上也有同样的伤痕,我丝毫没有怀疑。
知道伤痕的原因是一周之后,暑假即将来临的一个晚上。
那时镇上到处都在议论纱英杀害丈夫,还有真纪被卷入麻烦的新闻。一时间有人怀疑这个镇子是不是被诅咒了,已经有十五年没有电视台来这里采访过,况且,两个人都是在那次命案中和受害者一起玩的孩子。罪犯至今还没有抓到,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担心这一切会渐渐唤起镇上的人们对那个案子的记忆。
据说有人打电话给镇政府,建议在诉讼时效到来之前向电视台申请通缉。哥哥在吃晚饭的时候发牢骚说:“镇政府没有理由做那种事。两个人住在不同的地方,只不过是巧合。阿晶生活得很好。别人随便乱说,会给我们添麻烦。”
不过,他又很和蔼地对坐在旁边的若叶说:“有不认识的人搭讪,千万不要跟他走。”父母也只顾担心若叶,认为她那么可爱,尤其要小心,根本没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尽管不完全因为这个,但我始终没有告诉他们我收到了惠美理妈妈寄来的两封信。
收到信之后,我的额头就一直火辣辣地疼。
你是问都写了些什么吗?我因为恐惧哪里敢看,连拆都没有拆开。在诉讼时效临近之前联系寄来了两封信,一定是要我再次回忆那件事。信一直塞在我房间桌子的抽屉里,想看的话请便。
那个晚上,若叶和哥哥一起回去之后,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若叶作业的复印件和家门钥匙落在桌子上。
若叶第二天早上会直接去学校,所以尽管下着小雨,我还是决定立刻给她送过去。时间在十点左右,春花说晚上十一点才回来,若叶如果睡了,我就交给哥哥。
哥哥的房间在一层最里边。本来可以走到玄关按门铃,但我绕近道,从后面的停车场进去,发现厨房的灯亮着,窗户开了一道小缝,我想从那里打声招呼,把东西递给他们。可是,透过窗户缝往里看,没有一个人影。还是绕到玄关吧,这么想着,忽然听到里面的房间传来很小的呼喊声。
“救命!”
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正要开口询问时,传来另一个声音。
“不用怕,慢慢会很舒服的,这是成为真正父女的仪式,关系亲近的父女都是这样的。”
额头火辣辣的疼痛忽然蔓延到整个脑袋,头痛欲裂。我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感到一阵恶心……对了,发现惠美理尸体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不推开门就好了——当时我曾后悔不已。
我打算在头痛变得更严重之前赶紧悄悄回家,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传来一声“救命”,接着是另一个声音:
“向来很乖的,今天怎么了?喊救命给谁听呢?不是我救了你吗?”
在向我求助,怎么办……我很害怕,使劲闭上眼睛,这时,脑子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加油,加油,还差一点。阿晶一定能做到。
对,我必须做。每天锻炼身体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我睁开眼睛,调整呼吸,用钥匙打开门,悄悄从玄关进去,踮着脚尖轻轻走近发出声音的房间,猛地推开门。
那里有一只熊。
房间很黑,只有厨房的一点灯光透过来,房间里面,一只熊压在裸体的小女孩身上。我呆呆伫立,熊慢慢抬起头,想象中那一定是一张很可怕的脸,没想到却是一副悠闲淡定的老好人模样。熊的身下是一张小女孩的脸。
是惠美理。
正流着泪看我。
惠美理正在遭到侵犯,可是,她还没有死。太好了!还来得及,罪犯是只熊,我必须救惠美理。赶紧行动,不然她会被掐死。
房间角落里,跳绳和书包放在一起。那熊压在惠美理的身上看着我,表情像是要哭出来。我拿起跳绳,解开搭扣,狠狠地套在熊的脖子上。熊吃了一惊,瞪着眼睛,挣扎了几下。我使出浑身力气使劲拉紧绳子,熊扑通一声倒在惠美理身上,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惠美理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太好了,得救了!我要去向惠美理的妈妈报告:“赶紧来接惠美理吧。”
回头一看,惠美理的妈妈站在我面前。
噢,对了,她担心惠美理,所以来接。
惠美理的妈妈看着倒在地上的熊,愣在那里,我兴奋地对她说:“很危险,可我救了她,很厉害哟。”
我想惠美理的妈妈一定会温柔地摸着我的脑袋说:“谢谢。”我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头痛欲裂的状态……
我站在那里等着人感谢,听到的却是相反的话。
“多此一举……”
那一瞬间,“咣”的一声,什么东西倒塌了。
若叶被熊侵犯,熊被我杀了,这是犯罪吗?或许……
你说要听我讲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