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部〔事情经过一九九七~一九九八年〕

自己在法兰克福创建的组织是由四人——将军自己、格德利兹教授、查培克,还有另一人——所组成,至于艾娃只是为了寻找约翰用的道具,现在遗被那几个人控制住,天马得知道点后,才会马上又赶到法兰克福,

  正如前面的章节所违,渥尔夫这号人物没有任何纪录。关于他的立场与目的,只能靠天马对警察的供称来推测。不过相对于法兰克福那个组织里,纯粹只是想让约翰成为新领导者的其他三名成员,渥尔夫将军反而是为了除掉约翰的这个隐密目的,才将利用该组织的势力视为最后一张王牌。当年将军在捷克斯洛伐克边境救了濒死的双胞胎,还为当中的男孩取名约翰,其实就等同暂代了双胞胎的监护人一职……但即便如此,将军还是支持天马除掉约翰。毕竟渥尔夫将军可是比别人更清楚,约翰已经变成「怪物」这项事实。

  最后关于马汀这个人,笔者还可以提供以下的补充资讯。

  九八年三月,在法兰克福郊区索森海姆的一问廉价汽车旅馆,发生了黑道之间的枪战。四人因此被杀。不过不可思议的是,那四人不是被袭击者,反而是主动去偷袭他人的那方。第二天,位于法兰克福市中心的赫洛布劳饭店有人匿名通报,发现了一名被射杀的男子尸体。其后,又从男子身上验出来自索森海姆那些黑道分子手中武器所发射的弹头,于是这两个案子就串在一块了。至于剩下的疑点则包括,为何男子会死在明明是由一名长发东方男性所订的房间?而死亡的男子又是怎么从索森海姆来到法兰克福市中心?那名长发东方人后来上哪去了……另外,法医还说,男子的尸体留下了明显是由专业人士进行过的止血痕迹。

  被射杀的男子名为马汀·雷斯特,是个来自曼海姆的黑道分子。他曾因杀死女友而服刑八年,从三年前起,开始在极右派领导者——一名绰号「宝宝」的男子底下工作。

  第21章 彼得·查培克

  ——二〇〇一年九月 法兰克福

  眼镜男彼得·查培克是于一九八九年自捷克斯洛伐克逃亡至西德。他透过正规的投奔自由手续,在资料上也找不到任何瑕疵。他后来定居在法兰克福,开了一间小小的教室。那间教室传授土耳其及越南移民的子弟们德语及英语,只收取非常低廉的费用。

  但他的学生们却一一……简直像是被人控制一样自杀了。残存下来的孩子们也变成极端的暴力倾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当社会的疑惑目光注意到查培克时,他本人已经跟地方上的极右派组织接触,摇身变为排斥外来移民的急先锋。与天马有关的九六年土耳其街纵火事件——其中一名嫌犯就是他,也因此受到警方的调查。

  九八年,在雷德尔罕的世贸展示中心落成仪式上,终于有人现身向查培克索命。暗杀者是一名叫米朗·科拉休的逃亡土耳其人,尚未达成暗杀目的就被警察射杀了,查培克也侥幸逃过一劫。

  查培克所开设的教室,感觉就像「红玫瑰屋」的复制版。他与极右派组织接触后,要求艾娃帮忙指出约翰,这可以证明他跟希望约翰登上顶点的「宝宝」一样,都是属于极右派组织的领导人物。

  这位彼得·查培克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他仿佛因缘际会地突然与约翰事件扯上关连,然而他们之间没有更深层的关联吗——笔者找到一位认识暗杀者米朗的土耳其人阿斯梅特·穆斯塔法,希望能从他的采访中找到答案。

  阿斯梅特·穆斯塔法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九六年,当极右派组织发动纵火事件时,他连一步也不肯离开清真寺,保护清真寺免受祝融之灾。他现在虽已高龄七十,但在粗眉下一对看似爱困的眼睛深处,却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以及强烈的反骨精神。他控告法兰克福不当的都市更新计划,坚持不肯撤离,与米朗坚守着同一栋建筑物。当米朗死后,他被警方强制驱离,也因此失去了住所,还被下令强制遣返祖国。但之后,媒体挖掘出都更计划有极右派组织不法介入的事证,舆论也将焦点集中在他身上。如今要靠众怒推翻原先的判决也不是梦想了。邦政府目前尚未执行对穆斯塔法的强制遣返令,他本人则暂时栖身于法兰克福的某位友人家中。

  ——您是何时来到德国的?

  「啊,一转眼就已经卅六年了!我是在六〇年透过『土耳其职业安定协会』申请前往德国,五年后才得到许可。接着我们一大批土耳其人就一同去法兰克福的某间印刷厂工作了。那里的工作很辛苦,一天要工作将近廿小时。两年后我把留在祖国的妻小也找来,终于可以恢复幸福的家庭生活。」

  ——在德国的生活如何?

  「直到七〇年代初期都还不错。这是一个很少歧视外国人的富裕国家,我当时真的是这么相信的。身为八个兄弟中最小的儿子,我留在故乡的村内根本无以为生,想吃饱饭都很困难……而在德国这里我就能忙着赚钱,根本没什么好抱怨的。只不过从石油危机后景气就开始变惹了,德圃的气氛也一目八十度大转变,希望外劳赶快回去。我当时自然也很感慨。我老婆因为想家且讨厌被歧视,八〇年又带着小儿子回土耳其去了。她在那里靠我寄回去的钱盖房子,生活过得还算不差。我也在考虑几时要回祖国,但又觉得应该趁年轻多存一点,所以就一年接着一年留下来,等我察觉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老了。柏林围墙倒塌后,东德那里有一堆糟糕的德国人流窜到法兰克福,还把失业率的问题全推给我们这些外劳,叫我们赶快滚蛋。我当时也觉得该回土耳其了,但老婆已经变成像陌生人一样,让我产生一种有家归不得的感觉。况且现在连土耳其都会歧视我们这种长年在德国生活的人。跟我一起留在德国的大儿子,已经不太会讲土耳其话。反正我觉得这里已经像是我的家乡了,所以后来就一直没回去,」

  ——您是位非常虔诚的穆斯林吧?

  「那是因为我身在国外的缘故。土耳其在伊斯兰世界里算是戒律最宽大的一国了,不过在这里我又没有其他精神依靠,所以不知不觉就经常去清真寺,在那里我可以得到救赎。」

  ——您的长子还在德国吗?

  「已经去世了.是在都市更新地区被人打死的。我儿子在那次的纵火事件后,就在地方成立保安队。除了我儿子以外的其他四名干部,也全都是因交通事故或急性酒精中毒死于非命。那时候保安队才成立不到三个月啊!后来我就把媳妇跟两个孙子送回土耳其。虽然孙子们只会说德文不知是否能适应土耳其的生活,但总比留在这里有生命危险要好。」

  ——极右派组织是不是在九六年之前便开始非法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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