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部〔事件经过一九八六~一九八七年〕

处的双胞胎妹妹。少年还说,等自己廿岁时一定要去接她。

  老人最后对天马表示,少年的妹妹应该就住在海德堡。

  九五年五月,海德堡发生了一桩冲击人心的事件。艾里希·弗多拿与克莉丝汀·弗多拿这对夫妻,与恰好来家里拜访的海德堡邮报记者雅各·曼拉同遭不知名人士杀害。这对夫妻有个正就读海德堡大学的女儿妮娜,但妮娜也在事件后失踪。同一天,则在海德堡古堡发现了园丁伊凡·库尔顿被勒毙的尸体。

  黑森邦检察局并没有提及两个事件间是否有关联,但把在艾斯勒纪念医院工作的脑外科医师天马贤三列为库尔顿被杀案以及弗多拿夫妇与曼拉记者被杀案的重要关系人,并要求杜塞尔多夫警方能拘提天马。此外BKA也将天马医师列为中年夫妇连续被杀事件的重要关系人,同样对杜塞尔多夫警方下达了拘提令。

  关于这一连串的骚动,笔者参照了九九年的各大报——尤其是非常想发掘真相的海德堡邮报,并加以进行考查。

  抵达海德堡的天马,首先走进了小报社海德堡邮报,开始调查旧的报纸档案。他似乎认为可以找到被人领养的双胞胎以及失踪少年的相关线索。因天马热心引发兴趣的记者曼拉,从天马那听说了约翰的故事,并被对方打动。两人彻夜作业后,在八六年十月的报纸上,找到了十一岁少年失踪的报导。他们立刻赶往失踪少年的家——根据报纸上的资料,双胞胎的生日竟刚好就是今天。

  后来BKA当局才认定,杀害弗多拿夫妇的凶手是曼海姆警署的现役刑警密斯拿与米勒,至于该事件是否与约翰有关,则不愿多作表示。不过一般认为,既然曼拉记者也陈尸于弗多拿家中,对这点应该不需要存疑。

  因此,那位妮娜·弗多拿,其实就是双胞胎兄妹的另一人,也就是约翰的妹妹了。妮娜在失踪三年后,与天马一同重归社会。为了抢得她的独家专访,全德国的媒体都挤到了海德堡,但妮娜却坚决不受访。妮娜复学后该大学自行成立了纠察队,限制媒体任意进入校园。等到邦长都以保护人权的立场出面批判烦人的媒体后,这种超脱常轨的报导争夺战才逐渐平静下来。

  笔者这时最感兴趣的是,天马与妮娜在决定处置成长为怪物的约翰时,究竟进行过什么样的对话呢?

  为何密斯拿与米勒在弗多拿家大肆杀戮时,妮娜却不在场?天马把曼拉留在弗多拿家,自己一个人上哪去了?——从这两个谜题可导出的结论,就是约翰与妮娜重逢之前,天马已经抢先成功接触她了。

  日后发展为德国犯罪史上罕见之大量屠杀的约翰事件,在妮娜失踪以及天马贤三选择逃亡后,出现了重大的转变。

  为了解开所有的谜,笔者觉得务必要与天马贤三本人碰面。但过去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成功访问过他,而针对笔者所提出的采访申请,他透过所属的国际医疗团体以一封措辞严谨的信加以婉拒。从信上美观的手写笔迹与不太像是外国人的正确文法看来,多少可以理解其人格特质。

  笔者除了前往日本寻找天马医师的友人外,也在德国境内尽量从他的交友圈进行取材,就是希望能完整描绘这位天马医师的经历与人物相貌。

  第2章 天马贤三

  ——二〇〇一年五月 横滨、东京、伦敦

  天马贤三于一九五八年一月二日,出生在神奈川县的横滨市。父亲是市内某家知名的综合医院经营者兼院长(天马本人都对同事说父亲是个「小诊所的开业医生」),母亲则原本是医学类书籍出版社的编辑。这对夫妻之前都有过离婚经验,父亲与前妻生有七岁及两岁男孩。

  两人再婚一年后所生下的孩子就是贤三,他从小就是个几乎不必管教的乖小孩,尤其听父亲的话。小学、中学他都念住家附近的市立学校,成绩在全县可说是数一数二,也很喜欢音乐与绘画,至于社团则隶属于田径队。

  笔者为了得到比前违更深入的情报,拜托只见过一次面的日本媒体朋友,在二〇〇一年五月初造访日本。笔者雇了口译,也利用那位日本朋友的人脉,但还是被天马老家的综合医院婉拒采访。后来笔者试图寻找天马的过往同窗,但发现如今还跟他有往来的友人已经很少了。此外虽然有些人一开始答应接受采访,但得知笔者是外国人后又主动取消了。

  伦克警部曾为了入侵天马的心而仔细观察日本人,但结果他发现,神秘兮兮的与其说是天马,还不如说是日本这个民族。伦克警部告诉笔者,尽管天马并未感染日本的社会习性,却仍是个无法融入德国的异乡人——滞留在日本的那两周,笔者也充分体认到那份感受。

  到最后,笔者终于找到了天马一位小学、中学的童年玩伴,愿意接受采访。

  那位童年玩伴现在还住在天马的老家附近,是个讲话直来直往的汉子。

  「阿贤会因为那件事而变得这么出名,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之前在某本杂志上看到『海外活跃的日本名医』单元,阿贤就是被刊载出来的其中一人。当时我心想,他真了不起,如果我生病了也想请他看看。我所认识的阿贤是不会杀人的。」

  对方的职业是木匠,他的脸庞被太阳晒得黝黑,露出精悍的表情。

  笔者请对方尽量告诉我所有关于天马他所知道的事。

  「阿贤是个很会读书的人,家里环境也跟我大不相同,应该算是少爷吧?一般说来,应该会以为他不屑跟我这种人玩吧?不过不知为何,阿贤从小就喜欢跟我这种坏孩子在一起。嗯,阿贤家的人对他跟我来往这点也不加干涉的样子。至于小时候玩的嘛……应该说通通都玩遍了吧,像是什么捉迷藏、拿木刀互打、打棒球、踢足球。不过阿贤那家伙,每次来我家,最喜欢的似乎就是跟我还有我哥一起看电视。至于跟别人打架之类的他就不行了。他打棒球或踢足球的技术也不算不好,但他对团体运动项目就是不怎么热衷。啊,不过阿贤的运动细胞很发达喔!中学时,他还是短跑……或什么田径项目的纪录保持者,只是人家都忘了那些事罢了。反正只要是一个人进行的比赛项目他就很擅长。」

  笔者认为这位受访者是个诚实的人,但笔者并不觉得他与天马的过往友谊非常深厚。笔者对他指出这点后,只见他盯着天花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想到似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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