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

魂魄卖给了黑魔法师,换来学习合之魔法的机会。多伦利用这种魔法,倒过来对付诸多人类世界的邪恶,并以毫不留情的残酷手段(在本作品里多是用斧头)将敌人击退。然而,每当多伦消灭一名恶徒,心中就会被植入对方的邪恶,到最后他迟早也会走上犯罪者之途吧。在一开始的篇章里,他只想偷走商店里的小玩意儿,接着他心中便产生了非常想偷窥女性更衣的冲动——但多伦并没有向这类诱惑认输,每当他快要失控时,他就会去看绘本消灭自己的冲动。

  所谓的绘本便是这套小说的核心。多伦有一种倾向——当他读了作家为纯真孩童所描绘的书,良心就会胜利;但假使他接触的是带有邪念的绘本作家作品,心灵就会偏向邪恶的那方。随着故事继续发展,当多伦因犯下了暴力、性犯罪以及窃盗等案件,觉得非常后悔而尝试自杀时,最后总会被绘本洗涤心灵,宛如圣者般重新面对世间的邪恶。故事除了描写善恶间的战争,同时也充斥着性、怪诞以及血腥味。多伦虽然总是能以闇之魔法获胜,但被邪恶事件卷入的受害者——就跟低成本恐怖电影一样——几乎都是性观念开放且生活放荡不羁的年轻男女。而等待那些受害者的,则往往都是身体被切得四分五裂的悲惨结局。

  创作这位复杂主角与单纯故事内容的作家——菲利兹·温德勒,很明显对性解放同时抱持着憧憬与厌恶的想法。这种哲学也清楚地对科特曼的斧头杀人行为带来巨大的影响力。事实上,只要亲自翻过《闇之多伦》,尽管会认为这本书根本没达到大众娱乐应有的水准,但却往往会讶异于里头对杀人行为的正当化,有一种强烈、不可思议的说眼力。

  《闇之多伦》的作者温德勒于一九九二年猝逝(一说是自杀),系列作品只写到第五集,尚未结束就被迫断头了。第五集刚好写到多伦要被合之领域彻底吞噬,而身体也遭古柯硷严重侵蚀。多伦的魔法力量衰退了,无法胜过对手越发强大的邪恶。要不是有新登场的神秘魔法师拯救他,多伦的心想必会被邪恶完全占据吧。这一集也暗示读者,从下一集起故事将以神秘魔法师与多伦通力合作的型态进行下去。

  科特曼则在这时莫名辞去了书店的工作,数个月以后,第一件伤害案便发生了。那简直就像科特曼想自己取代多伦、让作品复活,继续未完的故事一样……他在公园强烈谴责性交中的男女,后因与男方吵起来而痛殴到对方昏厥,接着又对女方施暴(不过并没有强奸),让两人都受到差点脑挫伤的重伤。

  科特曼没有获得缓刑(因为法官对他的印象不好)。他在服完两年徒刑后离开克洛斯特新堡、移居至维也纳,从此展开白天在超市露脸担任钟点计时工作、到了晚上则亢奋出外狩猎情侣的生活。最早一件斧头杀人案的牺牲者,是停车场某辆车子里的一对情侣。鲁道夫·葛罗斯先被他斩杀,然后雅娜·多尔曼则是遭先奸后杀——恐怕是由于暴性逐渐激烈化才偶然发生的吧。但当警方即使花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来过科特曼的租屋处敲门时,他便相信事件已经进入了迷宫(维也纳警方认为斧头杀人的嫌疑犯是性犯罪者,且科特曼起初在克洛斯特新堡的案子被视为是单纯的暴力事件,所以并没有被加入嫌疑犯名单中)。

  总之,科特曼在这次事件中尝到了杀人的快感,接下来的五年便让整个奥地利陷入了恐怖的深渊中。尽管他不算什么狡猾机灵的智慧型罪犯,但依然成功躲过了警方的追缉,原因包括他虽然是连续杀人犯,但犯案期并没有特定的周期;此外也不会从被害者身上取走特殊纪念品等等。当然,警方的搜查真实性也有待考证……

  一九九九年十月,科特曼犯了决定性的错误。他虽然在远离人迹之处袭击正在开车兜风的情侣,但却没注意到车内的杜宾犬。大腿被咬而受重伤的他尽管逃回了自己的车上,却刚好碰上驾驶警车巡逻的警官。他为了甩开追踪而驶往梅耶林方向,原以为逮捕他应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然而最后警方只在雪山找到被他抛弃的小货车。之后的一年,科特曼就像蒸发了一样,直到他在萨尔斯堡的医院展开那场杀戮为止……

  警方不断强调科特曼的好运,但除此之外,就无法说明他能逍遥法外那么久的理由。身高两米、体重上百公斤,外貌非常显眼的这名男子,如果搭火车、巴士或是便车移动,应该不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吧?另外,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年间包括全奥地利的警察以及德国的警方,共收到了超过三万件的目击通报,但却没有一则真正指出了嫌犯本人。

  科特曼究竟藏身何处?他是利用哪种方式移动?此外,他的智慧真足以完成如此严密的逃亡计划吗?

  笔者不得不怀疑,有共犯或帮手协助他;只不过警方始终不接受这种推论。毕竟他一连串的杀人犯行,很明显都是单独一人进行的。科特曼的杀人行为并没有共犯——这应当是难以颠覆的事实吧。那么,有帮手协助他逃亡的可能性呢?

  「难道你认为那家伙被狗咬、快要被追上的当天夜里,突然有个帮手跳出来拯救他吗?」——负责的刑警这么笑着回答笔者。

  确实,笔者的推理正如《闇之多伦》最后的第五集般——因受伤而觉悟到自己将失败的多伦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秘魔法师……

  在此笔者想先提一下在圣乌苏拉医院杀人事件发生的一周前,于同一地区出现的两起小事件。

  第一起事件发生在十一月七日深夜——也就是杀人案发生的七天前,地点同样是圣乌苏拉医院。凌晨两点左右,一名男子出现在急诊大楼门口。已褪去的大衣底下就是衬衫了,中间并未穿着西装外套,而手臂部分有出血现象。男子自称是推销员,在前往因斯布鲁克的途中,因防身用的枪枝突然走火,才会误击自己的手臂。子弹虽然已经贯穿,但他希望院方能帮他止血。

  当天的柜台人员就是哈娜·鲁普雷希达,值班医师则是艾伦斯托·雷尔纳;至于护士则因本来的值班人员突然生病,由罗莎玛丽·贝克暂代——除了实习医师霍休以外,与七天后的悲剧受害名单一模一样。雷尔纳与贝克帮男子照了X光,确认手臂里没有子弹的残骸、动脉也没有受损后,才帮他包扎伤口。过程大约花了三十分钟。为了小心起见,雷尔纳医师偷偷要求柜台的鲁普雷希达小姐通知警方。

  然而,当警官赶到时,男子的身影已经从候诊室消失了。警官与各单位进行联络,但当天并没有发生任何枪击事件,通往因斯布鲁克的道路上也没有发现该名男子的车辆驶过。

  第二起事件则发生在两天后的九号,地点则是侬山附近十分幽静的住宅区——基尔姆加瑟。住在三号的奥伊根·摩克因太阳穴中弹而身亡。摩克是一名年过七旬的独居老人,遗体则是被刚好来访问的地方社工人员发现。根据尸体解剖报告,摩克是在十一月六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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