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俯视着蜷缩成一团的星淑。
墙壁上挂着成排的绳索、手镍以及脚镍,其他还有斧头、大剑和铁钜,明显是用来威吓被带来这里的犯人。
星淑的前方是张巨大的桌子,审问的官员正带着严厉骇人的神色低头看着星淑。
「快说实话!你是打算杀害太子,再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吧!」
官员扯开嗓子大声吼道。星淑虽想回答不是,却因害怕而无法顺利出声。
官员不留空隙地继续逼问:「是谁命令你的?」
星淑泫然欲泣,只能紧闭上双眼微微摇头。
「那么,你为何持剑闯入太子的寝宫?」
「我并没有闯入,那是皇兄的房间啊……」
星淑以细若蚊蚋的声音勉强挤出这个回答后,审问官员「喔~」地眯起眼睛。
「也就是说,你是拿起放置于太子房里的剑,并且打算谋杀太子罗。所以是一时冲动起了杀意?」
「不…不是的!那是……房里有个女人……」
「别撒谎了!卫兵已经出面作证,说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房里只有太子跟你两个人而已。哪里有什么女人!你要是胆敢随便撒谎,可是罪加一等喔!」
在对方的大声咆哮之下,星淑的身子不断微微颤抖低垂着双眼。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审问官员将某样东西丢至桌子上。
星淑胆颤心惊地抬起头,只见放在桌上的是陶壶的碎片。
「这也是在太子房里找到的东西。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对这些东西有印象嘛。」
另外,还有裂成两半的面具。见到星淑脸色惨白,审问官员满意地勾起嘴角。
「我…我不知道……!」
「别说谎了!」
审问官员一拳敲向桌子。咚!的声响让星淑的身子猛烈震了一下。
「我知道这些是蛊毒之术所使用的东西。而且曾经有某个人在泰北山山顶上施下法术。然后在数天之前,有卫兵目击到你三更半夜出了玄武门走向泰北山。」
「我…我的确去了山上,可是真的不是我!」
「那么你为什么会大半夜的跑去深山里?若有正当的理由就说出来听听!」
要招出韩润那件事吗?星淑迟疑了一瞬。一旦说了,就也必须连带扯出祺瑞与夏皇贵妃。星淑也知道蛊毒是项重罪,下蛊之人即斩无误。星淑低着头,压抑似地紧咬住下唇。
『快走吧……像你这种家伙,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在乎。』
说完后钻进马车的褀瑞背影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尽管嘴上说着不会有人在乎,当时祺瑞却救了自己。因此,既然现在明知祺瑞有可能遭到处刑,星淑更是无法说出口。绝对……
「既然无法说明,就表示果然是你做的吧。」
「不是的!真的……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的母亲是蜈祖的女人吧?」
审问官员一派悠哉地靠在椅上问道。星淑面露动摇之色反问:「为什么你知道这件事……」母亲出身于名为蜈祖的南方山岳民族,这件事确是事实。
「听说蜈祖之女皆会使用蛊毒。你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了蛊毒的下蛊方法吧?」
的确,母亲曾经教过他蛊毒之术,但绝对不是为了要诅咒他人。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知道当初母亲是抱持着怎样的想法,才会教导自己蛊毒之术。但是母亲一定是为了往后得在这座宫廷里孤苦无依生存下去的儿子,才会想教导他一项防身用的法术。星淑是如此认为的。因为母亲曾经说过,这是护身符……
但就算把这件事告诉眼前的官员,也只会惹来怀疑。星淑除了沉默别无他法。
焦急起来的审问官员对卫兵们怒吼道:「快把这小子吊起来鞭打一顿,直到他坦白招供为止!」卫兵们不知所措地交换视线。就算命令他们动刑,但好歹星淑也是位皇子。倘若真的鞭打他,事后追究起来会受到重罚吧。看到局促不安迟迟不肯动手的卫兵们,审问官员更加显得火冒三丈。
「夏皇贵妃娘娘已经下达了许可,不用有所顾虑,快动手!」
听见这句话后,卫兵们才不甘不愿地移动身躯。他们抓住星淑的肩头,逼他站起来,再在星淑的手上绑在绳子,打算将他吊在悬梁上。星淑哭丧着脸,望向手持皮鞭的卫兵。看来宛若扫帚的皮鞭打在身上铁定很痛。
「怎么样,害怕了吧。你现在坦白招了的话,我就不打你喔。」
审问官员心情愉悦地说道。星淑以颤抖的嗓音竭力逞强喊道:「我…我才不会说呢!」
心里一边祈祷,希望他们别打得太用力才好……
「吃饭啦!」一道男人的话声响起。星淑这才慢吞吞地将埋在膝盖里的脸蛋拾起来。狱卒打开牢门,在入口放下盘子与碗筷之后又关上牢门。盘子上头放着一颗馒头,缺角的茶碗里则盛满了水。馒头似乎还有余温,冒着暖和的热气。
遭石墙团团围起的狭窄牢房里头十分寒冷,快将人冻成冰块。星淑的手脚皆冻得发紫,感觉也变得相当迟钝。多亏如此,背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星淑移动至门口,拿起盘子上的馒头。微温的暖意熨向了冰冷的手心。星淑将馒头剥成两半,下一秒里头突然「噗!」冲出了杨仙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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