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清楚万物变迁的法则。你有办法做到这点吗?」
听见这个问题,星淑无法马上点头答是。
无论是万物的法则还是天地伦理,听来都是非常庞大的抽象名词,完全难以想像。
「可…可是,我会试试看的!因为我已经想不到……其他我可以做的事情了。」
星淑带着放手一搏似的眼神看向杨仙人。
「还有,也不能半途而废喔。风水可是天机,胆敢泄露出去的话,就会遭到天谴。你能够彻底守住这项秘术吗?能够发誓你绝对不会运用在个人私欲上?」
「我发誓!绝对不会运用在个人私欲上—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秘术之事!」
杨仙人抚着胡须,缄默了好一阵子。
星淑静静等待。就在他的眼神因不安而开始游移之际,杨仙人终于开口:
「……嗯,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可塑性啦。」
「那个……你愿意收我当徒弟吗?」
「相对地,你要供奉给我桃子馒头跟酒喔!」
「嗯,我会的!无论什么供品都可以!要每天烧香拜拜也不成问题!」
星淑的脸蛋瞬间亮了起来,朝杨仙人频频磕了好几个响头。
「本仙人又不是死了,需要烧香做什么!而且要是每天都对我烧香,我马上就被你薰死了吧!」
杨仙人老大不高兴地嘟嘟哝哝,但星淑只是笑容满面地连连点头。
到底是什么孽缘才会收到这种呆头呆脑的徒弟啊……
杨仙人倚在拄着的木杖上,一想到往后的日子就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一个茶杯被丢向墙壁之后,化作了碎片掉落在地。
「可恶!居然跑出来多管闲事!」
祺瑞气愤填膺,一拳敲向圆桌。酒壶因此翻倒,剩余的酒洒了出来。
缀有流苏的绢制灯笼照亮了屋内,在墙壁上拉出了三个人的影子。
「您今天看来脾气不小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名中年男子来回看着坐在对面的祺瑞及韩润发问。他的身高偏矮,已开始日渐稀疏的毛发现正以帽子遮盖住,肚子上银色的钩带几乎快要迸了开来。他的名字为洪大丰,位居工部官厅当中左侍郎一职,即是等同于部长之位的高官。
「他在和弟弟玩耍的时候,不巧被哥哥大人撞见了,所以正在闹别扭呢。」
韩润以带有冷冽笑意的嗓音回答,祺瑞狠狠瞪去一眼。
「那种呆子哪是我的弟弟!一想到我和他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就想吐!」
「弟弟是指那个小皇子吗?太子会袒护那种家伙还真是稀奇呐。」
「他只是想对每个人都表现出自己宽大仁慈的一面罢了!老是装出一副好人脸,私底下一定很瞧不起对方吧。优秀的皇兄殿下就是这种人!」
无论何时在谁面前,都是优秀而完美。面对多余的事物皆能果断舍弃的那份冷酷,以及对于权力的贪婪,却绝对不会显现在他人眼前。一派悠哉地坐在太子的宝座上,轻视着其他皇弟们。那样的英祥,祺瑞讨厌至极。相较之下,清楚自身的心机城府且毫不隐瞒的自己,反而干脆得多了。祺瑞紧咬着牙。握紧拳头。
韩润瞥了他一眼,露出冷笑。
「只敢在背地里乱吠,不就跟巷子里的野狗没有两样吗?」
「你说什么?」
「下官的意思是说,只是静静等待的话,宝座也不会落入自己手中。在正常情况下,太子必然会继承皇位。就连现在,实权也算是全都握在太子的手中。许多大臣们也早已认同他的实力。对于只会流连于后宫女子花丛之间的陛下,也开始出现了请他及早退位隐居的声浪。倘若现在大臣们如此要求皇上,皇上也无法拒绝吧。因为皇上对于王位早已失去了兴趣。」
「那些事情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就算那样好了,你要我能怎么做?难不成要我谋反叛变吗!」
祺瑞烦躁地大声怒吼。洪大丰慌忙出言安抚。
「皇子,请您别大声嚷嚷着这些大不敬的话……要是传入太子的耳中可不得了。」
「哼!随便他要抓我还是做什么都好!与其要谄媚那种家伙苟延残喘,倒不如一刀砍了我的头比较痛快!」
祺瑞直接抓起酒壶大口灌下,溢出的酒自下颚滴落。
「皇子……希望能够改变的人是自己,真正付诸行动改变的人也是自己。您若是继续磨蹭下去,也许会被其他人抢先一步喔。」
「你以为有人能够对抗那位皇兄吗?所有人净是些无能的小角色。算啦,也无可奈何啊。有那种父亲才会有这些小孩。这么说来,皇兄他是继承了谁的血脉啊,如果是父王的孩子,应该不可能那么优秀才对。」
祺瑞充满嘲讽地哼了一声。拿起酒壶要再灌下时,韩润抓住了他的手。
「您是希望得到王位,还是不希望,请说明白吧。倘若您不想得到王位,下官就没有理由侍奉您。」
在对方紧盯着自己的眼瞳中,映照着煌煌动人的烛光。当中隐约能够瞥见的深沉执念,让祺瑞不禁屏住呼吸。
洪大丰夹在互相瞪视的两人之间,举止可疑地游移着视线,频频用手帕拭去额上渗出的不快冷汗。他再也按捺不住这份沉默,不懂得挑时机地开朗大笑了数声,笑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