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高千坐的机场大巴是五点到酒店吗?”
“她坐的飞机应该五点到达安槻机场,所以我估计,如果她顺利坐上大巴的话,最快五点半到达酒店,最晚六点也能到了。”
“但是你五点就出发去酒店了。”
“嗯,是啊。怎么说呢,我实在等不及了。”
“嘿嘿嘿。”学长顿时两眼放光,一改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火烧屁股都不急的匠仔居然也有等不及的这一天。原来如此,我懂,我懂,是因为好久没见到高千了,对吧?”
我自觉失言,但是看到学长恢复了一些精神,心里就释然了。其实,我和高千说好,下个月我去东京见她,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学长的话,他会不会更精神呢?
“我坐在酒店大堂正对大门的地方,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机场大巴的停靠站。但是,我在那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巴都还没有来。”
“所以,高千没有在六点到达酒店?”
“六点?她过了十二点才到,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要乘坐的飞机因为机械故障之类的原因停飞了,所以她只能改签成后面的一班飞机。她在机场给酒店打电话,通过前台转告我会晚些到,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谁知道会这么晚啊。”
“哦。然后呢?你就一直在大堂等高千,在这段时间,看到了那个背头男梅景,是吗?”
“是的。学长你也很敏锐嘛。”
“这和敏锐不敏锐有什么关系?根据事件发展,不就应该这样吗?不这样的话才怪呢。”
“嗯,那时应该是下午六点左右,我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看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客人……”
一个男人从正门走进酒店大堂,正是梅景。那天他也穿着马球衫,但是下面配了一条长裤。他目不斜视地穿过大堂,径直走向电梯。
“当时坐电梯的只有他一个人,我无意中看了一眼楼层指示灯,电梯停在九层。”
“九层是客房楼层吗?”
“是的。二层到四层是餐厅、商店、宴会厅等,五层以上都是客房。我看到电梯停在九层,就想那位客人住在九层的某个房间啊。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估计我很快就会忘记这个人吧……”
我左等右等,直到晚上九点,机场大巴还是没来。我有些疲倦,就想去一层的茶点室点杯啤酒边喝边等,就在这时,电梯的楼层指示灯亮起来,电梯从九层一次没停地降到酒店大堂这一层。
“电梯门打开,出来的就是刚才看到的梅景。他依然是一个人,穿过大堂,离开了酒店。”
“可能是出去办事吧?”
“当时我也这么想,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一些怪事,这就是我会记得这个人的原因吧……”
高千乘坐的机场大巴终于到达酒店车站,那时已经过零点了。等待高千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向正门,结果正好看到梅景走了进来,他依然没在大堂停留,径直走向电梯。他走进电梯轿厢后,我想他肯定是去九层吧,谁知电梯在七层就停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再次看向电梯的楼层指示灯,没有其他数字再亮起来。
“于是你就纳闷,原本以为住在九层的男人,返回酒店后为什么去七层了?”
“对。当然,也有可能他去七层办事,办完事后又爬楼梯上到九层。可是,我总觉得好像不对劲。”
“我最先想到的可能性是,他想去自动贩卖机买东西,但是九层没有自动贩卖机,七层才有。”
“这我也想到了,但是后来我打听过,这家酒店是偶数楼层有自动贩卖机。”
“哦!哦!哦!”学长提高嗓门,好像一下来了兴致,“也就是说,九层的房客在七层下电梯,不是为了找自动贩卖机,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不仅如此。其实,我在给你讲述的过程中,又陆续想起一些事……我陪办完手续的高千坐电梯来到十二层,她住的地方——”
“等等!”学长突兀地打断我,“你还陪高千到她的房间去了?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等了她七个小时,她好不容易到了,我丢下一句再见就走,这才奇怪吧?”
“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学长一边坏笑,一边上下挑动眉毛,看起来他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然后呢?你去了十二层之后干吗了?”
“我们从电梯出来,向高千房间走去的路上听到一阵喧哗,几名酒店服务员和一个身披浴袍、貌似是房客的中年女性在争执着什么。那时我们没心情看热闹,就直接进房间了。后来,高千向一位熟识的女服务员打听才知道,那位中年女性不小心在浴室摔倒了,脸磕到地上,一时失去了意识。她醒来后给前台打电话,要求服务员帮她处理一下伤口。服务员赶来,看到她眼眶附近有一块瘀青,担心她会不会磕到头,造成脑震荡,于是劝说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们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吗?”
“对。但是她极力反对,说已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不想再兴师动众了。结果也没有叫救护车……”
“嗯。可是,这不是九层,也不是七层,而是十二层发生的事吧?这和梅景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啊。刚才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听到梅景用恶狠狠的语气和一个人通话,他说‘你是自己摔倒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那么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