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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是吧。”我简单讲述了一下去年平冢私下找我帮忙的事,“你也知道,灵异事件是我最不擅长的领域,我原本想拜托漂撇学长陪我一起去的,但他说他正忙着写毕业论文,没空理我。正好小兔有时间,我就叫上了她。”
“然后,你们一起去了平冢先生的老家?这可真是命中注定的邂逅啊。要是小漂和你一起去的话,小兔和平冢先生说不定就错过彼此了。”
顺便一提,小漂是漂撇学长的搞笑版简称。交友遍天下的漂撇学长,在多得数不清的友人中,只允许高千一个人使用这个称呼叫他。
“对了,小漂今年能毕业了吧?”
“听说差不多了。他现在的问题是找工作。”
“他大学读了七年还是八年?大学都读了这么多年才毕业,哪能就这样轻而易举找到工作呢!社会很残酷的。”
“啊,还有,我还没把小兔结婚的事告诉漂撇学长。”
“为什么?”
“他从去年夏天就一直强调他很忙,我都不敢找他喝酒了。而且,小兔结婚这种好事他怎么会放过?再忙也会把正事扔到一边吧。”
“嗯,也是。小漂就是这样子,要是不小心让他知道了小兔结婚的事,他肯定会招呼一句:‘走,我们喝个痛快。’然后打着给小兔庆祝的旗号举办一场又一场酒宴,没日没夜地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果他因此今年又无法毕业的话,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埋怨我们,说我们非要拉他去喝酒。”
不愧是交往多年的好友,高千也熟知漂撇学长别扭的性格。
“所以,在他找到工作之前,不要告诉他小兔结婚的事。你最好也提醒小兔一声。”接着,高千又微笑着看向佐伯,“我还没见过那位平冢先生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简而言之,他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我们开搜查大会的时候,他有时会冒出几句震惊四座的发言。不过,事后证明他有些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值得一听。总之,平冢是个怪人,属于刑警中的异类。”
“我也觉得小兔选择的对象不会是个普通人。”
“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怎么还不回电话?”佐伯看看手表,我们不知不觉已经闲聊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不会忘了吧。”他正说着,门铃就响起来,接着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呀?”高千起身,从门上的猫眼张望,然后立刻打开门,发出欢呼,“哎呀呀,真是稀客!欢迎欢迎!”
“晚上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提到的七濑。她和高千的发型和脸型均毫无相似之处,但气质却和高千非常相像,可能因为她们都是瘦高个儿,并且都偏爱中性打扮吧。
“哈哈,我就说嘛,佐伯先生晚上待在酒店,却又不住宿,其中必有蹊跷。原来是在和绝世美女密会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小心我告诉你太太哦。”七濑越过高千的肩膀,朝佐伯讽刺地挤挤眼。
“你是三岁小孩吗?幼稚!赶快进屋。”
“佐伯先生,你也太狡猾了。”七濑坐在高千坐的椅子上,“平时我和平冢找阿匠帮忙的时候,你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哎呀哎呀,这两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又找外人求助去了,真拿他们没办法。”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佐伯为什么会担心七濑笑话他了。
“我没有不屑一顾。但是,你和平冢确实让人头疼。”
“可是你遇到难题,不也来找阿匠和高濑小姐商量了吗?啊,还有好菜好酒可以享受,太滋润了吧。佐伯先生,你这是玩忽职守。”
“我明天又不用上班。”
“不嫌弃的话,请喝啤酒。”
“啊,太感谢了。”七濑接过高千递来的啤酒,像征求许可似的轮流看着我们,“好吧,我明天也不上班。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野本刚才还跟我说,这下佐伯先生不用一个人耍酒疯了。啊!”七濑突然捂住嘴,“对不起,我讲话太失礼了。”
气氛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高千坐在双人床上,询问地望向我,可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们吗?也对,你也不好自己说。”
“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佐伯朝越发惶恐的七濑挤出一个微笑,“其实,四月那起案件的被害人海野早纪小姐是我高中时代柔道部教练的女儿。老师请我到他家做客的时候,我曾和他女儿聊过几句。只是那时她还是小学生,应该完全不记得我了。”
“是这样啊……”
伴随着高千沉痛的声音,屋里沉默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佐伯又开口说道:“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绝不会在公事中夹带个人感情。但是……但是……怎么说呢,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像在找借口。”
原来如此,我好像明白了。刚才,佐伯讲述案件的时候,提到海野早纪时加了敬称,然后又急忙改口。他说到其他关系人时全都直呼其名,只有这一个例外,显得格外突兀,这一点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吧。另外,如果按照时间顺序进行说明,理应先说四月的案件,但他却有意放在后面说,恐怕也是因为不希望我们猜到其实这起案件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吧。
“好了,我们说正题吧。”七濑从背包里拿出塑料文件夹,“那个飞田光正,因为捡书与人发生争执时,有一些当地居民目睹了整个过程。但是没人知道和飞田吵架的男青年叫什么名字,只是说他戴着眼镜,身材瘦弱,一副学生模样,很可能是‘船引公寓’的住户。还说他好像很爱读书,家里藏书很多,能源垃圾收集日时总能看到他丢弃大量旧书。事实上,‘船引公寓’里的确有一个人符合人们描述的外貌特征,那就是当时住在二〇五室的作长京太。”
高千略显迟疑,但还是心满意足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