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态存在,早就该发生第三起杀人分尸案了。”
“佐伯先生,前年七月以后,还有类似案件发生吗?”
“没有。至少警方没有发现。不过,如果真是变态杀人狂作案,他应该会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的成果吧,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现不了。”
高千应该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但她依然保持着自信满满的表情,至少不打算修正自己的说法。
“第一次杀人导致凶手觉醒。嗯,我是这样想的……”不知为什么,高千突然打开两罐啤酒,分别递给我和佐伯,“只是,这种觉醒并不是说他成了一个沉迷鲜血的变态,他的情况更复杂……”
“更复杂?”我和佐伯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催促高千继续说。
“怎么说呢?可能也不算觉醒,算是一种学习?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吊你们胃口,我是真的找不出恰当的说法……”高千略显犹豫地来回看着我和佐伯,她调整了几次呼吸,再次开口:“千晓……”
上大学时,高千一直随着漂撇学长叫我“匠仔”。毕业后,尤其是有第三方在场时,她偶尔会叫我的名字。“听完佐伯先生介绍案情,你知道最让我在意的是哪一点吗?或者说,你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一点,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可能下意识地露出了求助的表情,而佐伯只是朝我耸耸肩,表示他也没有头绪。
“高千,到底……是哪一点让你那么在意啊?”
而我还从未在他人面前叫过她“千帆”。不仅如此,就连我们俩独处时,我有时也会叫她“高千”。
“就是七月的案件的发现人。”
“发现人?你是说那位女老师?就是蜂须贺美铃的班主任?”
“不是她。我是说发现了受害人头和手的那两个人。”
“我想起来了,发现桑满到的头和手的是上山由利。”
“发现蜂须贺美铃的头和手的是户沼加奈惠。佐伯先生,这两个人认识吗?”
“我没听说她们俩认识。”
“原来如此。但是,这两人有不止一个耐人寻味的显著共同点。”
“说到共同点,这两个人都是女性,而且都比较年长。那一年,上山由利七十二岁。”
“户沼加奈惠六十五岁。”佐伯对高千的发言很感兴趣,“还有,她们两人都是独居,这一点也可以算吗?”
这可不算,我心里说。没想到高千却用力点点头表示同意。“喂,你等一下好吗?她们俩都是独居这的确是一个共同点,但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啊?没错,上山由利是在自家门前发现尸块的,可户沼加奈惠是在公共场所,即城所公园的亭子里发现尸块的啊。这与她们是否独居有关系吗?啊!难道说户沼加奈惠也住在船引町吗?这样的话……”
“不,户沼加奈惠住在比城所町更靠北的雫石町。”
“她每天都从雫石町走到城所公园散步吗?但这和她是否独居也没关系啊……”
“一说起独居的年长女性,大家普遍会认为她们肯定与世隔绝、空虚寂寞,当然,这是一种偏见。”高千用谆谆教导的语气说道,“不过至少这两个人是为了排遣寂寞,才每天出门散步的。”
“你是说……?”
“她们每天都出门投喂小动物,对吧?”
“投喂小动物……”
“上山由利喂流浪猫,户沼加奈惠喂公园的鸽子。她们都是在出门喂小动物的时候,发现了尸块。”
“这……”
“杀害蜂须贺美铃和桑满到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这样说没错吧?”
“当然没错。”
“他们被同一名凶手杀害,各自的头和手被扔在不同的地方。而两个发现人虽互不相识,却有很多共同点,她们简直就像镜像一般。”高千直勾勾地盯着我,“最让我在意的就是这一点。这只是单纯的巧合吗?千晓,你是怎么想的?”
“这……这个……”不怕丢脸地说一句,我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听佐伯讲述案情经过的时候,我也没觉得这里有可疑之处。但是……
“但是,假如这并非巧合,又怎样呢?”
“那就说明这可能是凶手有意安排的。”
“有意安排的?”
“我不太明白。”佐伯也和我一样困惑,“也就是说,凶手故意让这两位具有很多共同点的女性成为发现人?高濑小姐,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对他有什么好处吗?我觉得他这样做毫无意义啊。”
“起初我会注意到两位女性的共同点,是因为您在描述受害人的头和手的放置方式时,使用的说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啊?我说什么了?我怎么说的?”佐伯迷惑不解地眨眨眼。
“您说凶手就像在布置艺术展品一样,把受害人的头端正地摆放在那里,又把受害人的手放在紧靠着头的地方,摆出手抚下巴的样子。”
我是这么说的吗?佐伯探寻地看向我,我回忆片刻,点点头。
“把尸块布置成艺术品一般,是为了向世人炫耀自己犯下的罪行。如果只是这样,我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凶手可能必须使用极尽夸张的手法,才能满足其扭曲的展示欲。然而,当我得知两位发现人具有许多共同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