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先是揭露了一起伪装成自杀事件的凶杀案,现在又要实名揭发嫌疑人了吗?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七濑小姐,刚才你问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特别的动机,你说的完全正确。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具有这一异乎寻常的动机。他杀死花江,并伪装成自杀事件,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下的手,而这个人也对此心知肚明,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偏执到这个地步!”
七濑正要开口的时候一位便衣刑警走过来,交给佐伯一样东西,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佐伯目光锐利地看向我,把那样东西又递给我。还是一个信封,和刚才的信封同样大小,写信人署名依然是“深町花江”,只是收信人处写的是“匠千晓先生亲启”。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
“刚才一个自称花江母亲的女人拿着这个来到这里,她说花江告诉她,万一她遭遇什么不测,就把这封信通过警方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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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花江给你的真遗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坦白她帮胡麻本掩盖罪行。那天和你对决之后,胡麻本马上就去找花江了。他软磨硬泡,求花江写下遗书,让她收回之前的话,承认是她向小岩井老师告密的。”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自己和那三个女生脱罪吗?”
“这个原因也包含在内,但他的主要动机不是这个。胡麻本在对决中输给了你,很不甘心。在他的剧本中,明明他才是威风凛凛的名侦探,却被你贬得一文不值,沦为愚蠢的犯人。”
现在轮到我和筱冢一决胜负了,我们的“战场”设在他那家小酒馆的门口。此时卷帘门拉下来,上面挂着一块木牌,写着“出租”二字,一派穷途末路的景象。筱冢脚边放着几个纸袋,里面装着刚从店里收拾出来的私人物品。
“据说胡麻本让花江在基础教学楼五楼假装跳楼,他会事先确保有目击者在场。当然她不用真跳,他会假装觉察到异样,及时把她救下来。这一切都是演给目击者看的,为了提高假遗书的可信度。”
“但其实胡麻本打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掉花江,对吧?没有什么目击者,他更不会救她,他只是想趁此机会把她推下去,对吧?”
“没错。恐怕胡麻本的打算是先确保花江亲笔写下了遗书,接着再封了她的口,这样一来就可以彻底推翻你的推理了。”
“然后呢,他就赢了我?他的计划到处都是破绽,也太乱来了吧。”
“是啊。胡麻本太着急翻盘,一心只想着反败为胜,洗脱失败者的耻辱。”
此时胡麻本在警局,作为杀害花江的嫌疑人被审讯。他迟早会供出出水、古仁和包枝她们三人与小岩井老师之死的关系,她们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如果她们发现打错了人后立刻报警,而不是拙劣地掩盖错误的话,也许情况会好很多……”
“不过我不懂,既然花江准备了一封真正的遗书留给你,就说明她已经意识到胡麻本的意图了,那她怎么还会轻易被他杀死呢?”
“动手的是胡麻本,但花江确实也不想活了。她在遗书里说她这一生都在被男人利用,已经厌倦了。”
“她说一生都在被男人利用?”
“筱冢先生……”
“怎么了?”
“这件事……这件事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吗?”我们四目相接的瞬间,我确信自己一语中的,“你预测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所以故意逼得胡麻本狗急跳墙?”
“你是想说我的最终目的是杀死花江?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那么深谋远虑。”
“花江精神脆弱,仿佛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你知道只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她,她就很有可能会走上绝路,不是吗?”
花江因无望的爱情而绝望,胡麻本引诱她时她马上顺从了。她本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丈夫的背叛,没想到这成了把她推向深渊的最后一击。
“你知道即使没有胡麻本,花江很快也会自杀。因为你明里暗里一直在给她施加心理压力,她马上就要崩溃了。”
“明里暗里施压?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你根本不想认真开店,却打着筹措资金的旗号与女学生鬼混。还有,即使你是高我很多届的学长,对待我这个客人时也不该那么口无遮拦,随随便便。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其实都是你故意做出来的,就是为了让花江不高兴。她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心情自然越来越差,会有厌世情绪也不足为奇。”
筱冢轻轻摇头,无声地鼓了鼓掌,说道:“花江是个沉闷无趣的女人,而且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只有她死掉,我才能摆脱她。先不说我有没有预测到她会赴死,我只能说我梦想过她死。要说我一次都没想过要她死,肯定是谎话。”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又补充道,“这是……第四个人了吧……”
“什么第四个人?”
“就是被我逼死的人啊。花江、小岩井老师,还有阿凉。”
“什么?还有阿凉?”
不对,等等,这也只有三个人啊,他怎么说四个?
“十三年前,不,应该是十四年前了。那时我即将迈入三十岁的门槛,趁此机会辞去了给里见凉当家教的工作。不过,我给他留下了一份临别礼物。”
“临别礼物?”
我感到一阵寒战,隐约意识到他将要说的话——接下来我要听到的,是来自恶魔的告白。
“阿凉非常聪明,读过很多书。一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