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怜悯恶魔 无间咒缚

难道说这次叫漂撇,不,边见,也是想让他在那个平房里住一晚吗?”

  “正是,但又不仅如此。我家里人都很着急,觉得这事该有个了断了。他们不单单想找个人住一晚看看有无灵异事件发生,更希望这个人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们一直追问我,说你好歹是个刑警,就找不到这种人吗?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七濑商量。她本来介绍给我的是边见先生,结果你代替他来了,这就是缘分啊。阿匠,你可能认为我讲的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你能不能为我指点一二呢?”

  “需要多了解一些具体情况,不然我也讲不出什么名堂。比如,二十三年前死去的那个女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实在抱歉,你要先接受调查委托,我才能向你说明。”一向温和的平冢先生突然变得极其严肃,让我吃了一惊。

  他又说道:“老实说,我很想忘掉这件事。怎么样?要不要接受这项委托呢?当然,这次是我们家拜托你,会给相应的报酬的。”

  “嗯……有一件事我想先确认一下。”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我害怕一个人在那个地方过夜,对神秘怪谈和超自然现象这一类东西也向来敬而远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必须独自一人在那里过夜吗?比如,能让你和我一起过夜吗?”

  “不知为什么,我母亲不允许家里人在那里过夜。”

  “也就是说,下达禁令不让家人在主屋过夜的是你母亲?”

  “是的。所以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啊,但是,如果你找个熟人陪你,十有八九是可以的。”

  “也就是说,我可以带个同伴?”

  “我觉得应该可以。我母亲只是禁止家里人在主屋住,如果她不同意你带同伴的话,我会去说服她的。”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接受你的委托。”

  “太好了。非常感谢。”

  平冢说今天接下来还有工作,但晚上九点前应该可以收工,他希望我在九点左右直接去他老家。我记下了他老家的地址,然后平冢拿出一些东西递给我。我随意一看,大吃一惊,是我平时手头很少有的大额纸币。而且,有三张。

  “这、这是什么意思?”

  “阿匠,你说过你不开车,对吧?晚上九点地铁已经停运了,坐公交车也不方便,所以请打车过来吧。”

  “不不不不,不用了。再怎么说,再怎么说,打、打车钱,这也太多了。”

  “反正也要给你谢礼,等到那时再重新核算好了。这点薄礼,还请笑纳。那我们晚上九点见,请多多关照。”

  平冢如此说完便离开了。我茫然地坐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咖啡厅的小票当然也已经不见了。

  惨、惨了……真伤脑筋啊,对于我这样的自由职业者,平冢还认真地计算报酬?他不会误以为我的本职工作是专业灵媒师吧?

  总之,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无论如何也得拿出调查结果才行,不然也太丢人了。我得赶紧回漂撇学长家。我被充裕的金钱蒙蔽了双眼,一瞬间差点儿被打车的诱惑击败,最后硬是克制住自己,还是坐地铁回去了。

  漂撇学长睡得正香,鼾声惊天动地。我朝他屁股飞踢一脚,一般来说我不会这么粗暴,可能是因为不习惯拿着大笔现金的缘故吧。金钱使我焦躁。幸好,睡得迷迷糊糊的学长并不知道我对他干了什么。我向他讲完事情的经过,请求他和我一起去平冢家过夜。然而,学长的态度十分冷淡。

  “这种蠢事你自己去就好了,我才不陪你玩过家家呢!我困死了,再让我睡会儿。”

  “我都说了,是晚上九点去他家,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补充睡眠。”

  “你不懂,这不是关键。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忙的。”

  “什么?你很忙?”这个男人昨晚和我一边灌酒一边天南海北地胡侃,现在倒说起这种话来了,“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

  “喂喂,我啊,差不多也得赶紧从大学毕业了。所以我要凑够学分,写完毕业论文才行啊。我整天忙得昏天黑地。高千、小兔,都毕业了,对了,连你都比我先毕业了。托你们的福,我现在是孤家寡人喽。”

  “我记得去年振臂高呼‘大家要一起毕业啊!耶!’的就是学长你吧。”

  “要不是每天都在和你鬼混,喝得烂醉,今年三月我也能顺利毕业了。”

  “你还有脸说我!拜托你不要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我实在走投无路了。要是再留级或休学的话,离开除学籍也就一步之遥了。我没有退路了,只能背水一战,无论如何都要在明年三月毕业。灵异事件也好,幽灵电车也罢,统统与我无关。如果被这些破事拖累,害得我毕不了业,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担得起吗?你说啊!说啊!”

  学长说得冠冕堂皇,可我知道他只是想找借口睡懒觉睡到天黑。眼看正面劝说无效,我又使出金钱战术。我拿出大额纸币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看这个。平冢先生说了,这只是交通费,如果调查有了结果,他还会再付更多报酬。你看怎么样?”

  学长瞟了一眼纸币,丢下一句“无聊透顶”,又躺回坐垫上。

  “我说匠仔,你不要小看我,我可不是会为金钱所动的那种人。绝对不是。金钱打动不了我,不过要是七濑小姐来求我的话……不,不是,总之我不是那种人。我啊,我说不是就不是……呼呼呼……”

  学长说着说着便语无伦次起来,没一会儿工夫就又打起了呼噜。哎呀,这家伙明明就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嘛,看来他真是困到不行了。算了,算了,我认输。

  那现在怎么办?我努力思考有没有其他可靠的人选,但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样,完全转不动。于是我决定先回公寓补觉,毕竟从昨晚到现在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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