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到底吧。我就随便说说,别当真啊,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的工作比我想象的有趣,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不过我打算不久之后休个假,回一趟安槻。八月下旬左右怎么样?等我决定了再告诉你。
请代我向小漂和小兔问好。
哦,对了、对了,我差点儿忘了正事。我有一个同期入社的同事,她叫鲇濑遥。她的老家在安槻,从海圣学园毕业后,她进入了东京的私立大学。她得知我是安槻大学毕业的前辈后,便和我比较亲近,有时我们会一起吃午饭。
鲇濑小姐有一个比她年长两岁的哥哥,叫洋司,去年去世了。据说是由于汽油泄漏而被烧死的,警方认定是意外事故。但是鲇濑小姐似乎怀疑哥哥是因为遭到恋人背叛,气愤之下自杀身亡的。现场没有发现遗书(也可能是烧没了)。另外,她哥哥的恋人和鲇濑小姐还是同学及好友,情况可谓非常复杂。她哥哥的恋人是演员,事故发生时正在国外工作,也就是说,两个人是远距离恋爱的关系。鲇濑小姐一定非常想找人倾诉,所以虽然我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她仍然主动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据说她在整理哥哥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他哥哥向消费信贷机构借了一大笔钱,但鲇濑小姐和她父母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这笔钱用到哪儿了。她哥哥性格稳重踏实,在他位于东京的独居公寓里没有发现任何奢侈品,并且也没有他沉迷赌博或其他危险活动的迹象。所以,这些借款到底是怎么回事,鲇濑小姐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这件事,我很想问问你的看法,所以我才详细写在信里。有时间的话,能否请你帮忙想想?
电车停下来。我叠好信放进口袋,在离新厚木酒店最近的车站下了车。酒店正门附近就有一个机场接驳巴士的停靠站,运气好的话,本月下旬高千回来休假就会在这里下车吧。看着车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儿难过。
“咦?这不是阿匠吗?”我来到约定的咖啡厅时,平冢已经到了。他看到我,似乎有些困惑。我解释说我是代替漂撇学长来的,平冢显得很高兴。“原来你和七濑介绍的人是朋友啊,真是无巧不成书。找七濑商量果然没错,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帮我出谋划策。”
不不,先等等,你为什么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啊?你这样我会很伤脑筋的。我在心里这样抗议道。
“那个……我听说,你的家人因为家里发生灵异事件而感到苦恼,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我会努力……”
“没问题,你一定没问题,至少我非常放心。”
哎呀,你对我的信心是从哪儿来的啊?难道是因为上次我多管闲事插手了碎尸案的侦破吗?我心里非常忐忑。
“发生灵异事件的地方具体是在……”
“嗯,是我老家。在过去的主屋里,现在没人住,所谓的灵异事件就发生在主屋的客厅。那个应该叫什么来着?吵闹鬼作祟[2]?”
“主屋现在没人住?那应该不用太担心吧。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找巫师驱魔,或者把房子拆了……”
“是啊,一般来说大家都会这样做。但是我母亲坚决反对拆除主屋。”
“你母亲反对?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嗯……”
我感觉到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事,于是换了一个问题。
“灵异事件,具体指什么事?”
“简而言之就是在那栋无人居住的主屋里,物品在没人接触的情况下自行移动,甚至在天上飞舞。这就是吵闹鬼作祟吧?”
“不太好说,我对这方面研究很少。所谓吵闹鬼,就是发出怪声的幽灵吧?据说这种幽灵出现的时候总伴随着奇怪的沙沙声。”
“这样说起来,我家发生灵异事件的时候,好像也有怪声。”
“请问,主屋没人住的话,那么是谁发现灵异现象的呢?平冢先生,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吧?”
“我一次都没见过。不过这二十三年来,那栋主屋也并非完全禁止进入,只是严禁家人在里面过夜而已。”
“这又是为什么呢?”
“二十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有个女童死在了发生灵异事件的客厅里。”
平冢说的明明是在自己家发生的事,但是“女童”这种措辞又让人感觉好像很生分,这让我有点纳闷。然而,他接下来富有冲击力的一番话立刻把我心里微小的疑问吹得烟消云散。
“当时那间客厅是密室状态,而那个女童死于脑部外伤。据说从现场看,她就像是被由幽灵移动的物体砸死的一样,而事实上到现在都没有查明此案的真相。好像正因如此,我母亲才一直反对拆掉主屋平房。”
看来这次事件的走向越来越倾向于我不擅长的那个领域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的母亲是担心如果随随便便拆掉主屋,虽然不一定有怨灵作祟,但也有可能会发生不祥之事,对吧?”
“大概是吧。但是家里的其他人认为,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尽早拆除才对。每次就这个问题和母亲争论的时候她都会提出一个条件……”
“条件?”这个词让我感到很别扭。
“我母亲的条件是,让我们选择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在主屋平房里住一宿。如果没有任何灵异事件发生的话,就可以拆除平房。”
“我懂了。所以,到目前为止,你们已经让好几个熟人去那里过了夜,然而每次……”
“是的,每次都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件。除了灵异现象,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个……平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