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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杀人这种事,作为一个设想确实可以成立。但在经过各方面的讨论之后,我们认为还是不太现实。假如他们二人是十几年来的好友,倒有可能在闲聊的时候突然提出‘其实我现在有一个想杀的人’这种危险的话题。但是……”
“是哦,确实。就算在酒馆或美容院,两个原本没有很深交情的人有机会相遇、相识,也似乎不太可能轻易就聊到杀人这种过于掏心掏肺的话。”
“是这样的。这点才是瓶颈所在。”
“果然还是要有物证才行吗?”
“只能这样了。但你看这情况,真是愁死人了。”
“鲤登明里和明濑巡警的那起案件,没有从现场检测出指纹吗?”
“要是说鲤登家人以外的指纹,其实检查出了几个。”
“咦?那把那些指纹试着比对一下不行吗,和盛田操子的进行比对?”
“真的会有她的指纹吗?很难想象凶手会不小心留下证据。我们还得要求对方配合调查,让本人提供指纹样本,这一切必须在将其他障碍全部排除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必须慎重再慎重,很难实现的。”
“芳谷朔美被杀的案件里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没有什么有利的物证之类的?”
“没有。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连朔美到底是在哪里被杀的,即杀人现场究竟在哪里,都还没有确定。”
“不是在朔美自己家里吗?”
“从现阶段的调查结果来看,应该不是。”
“卷在朔美尸体脖颈处的绳子,以及包在身上的毛毯、硬纸箱之类的呢?”
“当然全部排查过出处,但都是些随处可见的东西,没有一样能查出购买地点或入手地点。”
她愤恨地把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
“至少我认为她有罪。但这样下去不要说逮捕了,就连要求盛田操子自愿参加审讯都不行吧。说白了,这就是最糟糕的胶着状态啊。唉,不过按主任的话说,这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只是我自以为的胶着状态而已。”
*
“这样啊,在这里卡住了。”
一直向佑辅刨根问底,询问他期待已久的与七濑的约会经过的千帆,先是狠狠地嘲弄了他一番,接着在得知搜查遇到难题时,变得一脸认真。
新点的中扎生啤和香肠拼盘摆到桌上时,众人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但是啊,在这么困难的时刻,你居然还把七濑小姐约出来,试图追求她,真不愧是小漂啊,够有胆的。”
“喂喂,不是我约她,是她找我的。”
“啊?怎么可能,你在妄想些什么?”
“哪里是什么妄想。”佑辅把涂满了芥末粒的香肠放进嘴里,“咔嚓”一口,“貌似是她的上司对追根究底过了头的她有些担心,所以半命令地让她休息一下。”
“要休息的话,她怎么会来找小漂你呢?”
“可她就是来找我了啊,我也没办法。而且说起来,我也没有追求她的时间,只是在听她抱怨搜查如何停滞不前。”佑辅大口大口地灌下生啤,“啊——而且一直不停地喝咖啡,胃都要不行了。”
“那么,就在这个时候,为七濑小姐绞尽脑汁,展示出你帅气的一面吧。”
“喂,高千,我不是都说了,只靠纸上谈兵的智慧是不行的。毕竟这不是电视剧,而是现实中的调查。对警察来说重要的不是推理,而是物证啊,物证。”
“如何能够找到物证的智慧,就由我来借给你吧。”
“说得还真轻巧。说到底,光是想出芳谷朔美和盛田先生的太太合谋犯罪这一理论,就已经用尽我的所有智慧了。”
“对小漂而言,还真是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啊。关于明濑巡警被杀害的动机也是,居然说是为了平衡共犯者的负担。”
“唉,究竟那是不是真相,只能问盛田操子本人才能知道。”
不知是不是顾虑千晓的心情,佑辅微微摇了摇头,含糊其辞。
“总之,我已经绞尽了脑汁,到了想象的极限。再怎么努力,我也连鼻血都榨不出来了。”
“交换杀人啊……”小池先生看上去已经完全从食物中毒事件中复活,以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气势狼吞虎咽地吃着炸鸡翅,“确实,从你的话听来,那位太太真的很奇怪啊。”
“嗯,我估计她就是凶手。”
“但是啊,她为什么会对丈夫抱有杀意,理由我还是不太明白。”由起子将切成薄片的香肠与番茄沙拉混在一起塞进嘴里,和啤酒一起咽下了肚,“据盛田先生本人说,他只能想到曾经在一次夫妻吵架的时候一时没忍住,对妻子动过手。但这种程度的事,真的会升级成杀意吗?”
“那可不好说。比如……”追点了炸肉串拼盘之后,佑辅一本正经地抱起了胳膊,“比如说,不是有的孩子因为在学校被老师责骂就自杀了吗?现实中偶尔也会看到这种新闻。如果只看这一件事,普通的大人应该会为孩子简单粗暴的思路感到惊讶与叹息吧。然而对孩子本人来说,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积累了各种各样令他烦恼不已的事情,最后,被老师责骂一事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件事肯定不是外人眼中看到的那么简单。”
“所以你是想说,对于盛田操子而言,被丈夫殴打这件事,为她之前积累的种种不满和郁愤点了一把火?”
“算是吧。具体累积了什么不满,外人无从得知。盛田先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