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是在最初犯罪的四个小时之后,先不说第二次使用的凶器是不是与最初时相同,反正凶手又带着凶器来到了鲤登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
“是的。”
“我觉得要是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实行第二次杀人一样啊。”
“但是,匠仔,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啊。”
把千晓唤作“匠仔”的千帆对佐伯来说很是新鲜。仿佛导火索一般,去年对这两人进行问讯的场景在佐伯的脑海中苏醒,使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怀念之情。
“毕竟过去了四个小时,可能有家里人回来了也说不定。凶手或许已经做好了如果有万一,就只能再杀一人的思想准备了呢?”
“如果家里已经有人回来,就应该发现了女儿的尸体,并通报警察了。住宅周围可能会全是警察。如果我是凶手,一定会小心警惕,不再靠近鲤登家。”
“所以说,凶手是把即使要冒那种危险,也无论如何要回收的重要证据忘在了现场啊。”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从这里开始我就觉得有疑问了。”
“为什么?”
“如果凶手是在掌握了被害者母亲的日常活动规律的基础之上计划了这场犯罪,选择了鲤登明里一个人在家的时段下手,那么通常来说,应该不会把多余的东西带到现场吧?”
原来如此。被他一说的确如此,佐伯感叹着,虽然只是就一般情况来说。
“那么,凶手为什么会返回现场呢?”
“抱歉我又要推翻前提了,说到底,我觉得凶手根本没有离开过现场。”
“没有离开?那他干了些什么?”
“应该一直在现场等待吧,等待明濑的到来。”
“不,匠同学。”佐伯插嘴道,“这种事……”
“当然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明濑会造访鲤登家这件事,真的不可能预测到吗?”
“他基本上是随机登门造访,所以应该是不可能的。”
“假如凶手平时就监视着明濑的动向,掌握了某种规律之类的呢?”
“也就是说,你认为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杀害明濑,所以一直在家里等待?”
“我只是瞎猜的。但是,我总觉得凶手在犯下最初的罪行之后,就一直待在鲤登家。如果真是那样,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不是在为犯下第二桩罪行做准备吗?不过我也只是这么感觉而已。”
确实,佐伯也无法接受明濑巡警只是偶然被卷进案件之中的说法。然而,他也无法完全认同千晓的想法。而且是从两重意义来说。
首先,从是否有手段预测明濑巡警的动向来看,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另外,这一点更为重要,凶手真的会为了这个目的在旁边就是鲤登明里的尸体的屋里等待四个小时之久吗?按人之常情,就算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也应该想尽快离开犯罪现场才是,哪怕早一秒也好。
“你的状态恢复了不少啊,匠仔。”
正在试图以各种可能性模拟凶手心理状态的佐伯听到千帆的这句话,突然回过神来。
“至少能说这么多话了啊。”
“是吗……”千晓微微露出略带羞涩的苦笑,“也许吧。”
是这样啊——从这两人的交流中,佐伯多少明白了一些。
刚才所感觉到的千帆的变化,究其原因,大概是缘于她和千晓的关系。想必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因为某件事情而迈进了一步。
具体的经过超出了佐伯能够想象的范围,但肯定是这两人携手跨越并克服了某种类似人生危机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氛围比起男女之间的亲密,更像是某种近似战友的连带感,并同时兼备一种纯洁感。所以……
所以,比起被千帆的个人魅力所迷惑,看着她与千晓两人在一起时,自己心里反而会更加愉悦,佐伯如此想道。
“搞不好……这也是托了明濑的福。”
虽然他的话里别有深意,但佐伯决定不去深究,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啊对了,差不多可以告诉我一些明濑高中时期的事情了吧?”
“话虽如此,嗯……说到底,我都不知道和明濑说没说过话,搞不好连一次也没说过。刚才我也说了,我们没同班过。”
“但是你认识他,对吧,通过某种方式?”
“我是认识他。他在校内很抢眼。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不认识我。”
“既然是个抢眼的人,也许他曾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种下了产生矛盾的种子。”
“矛盾吗?应该有很多学生羡慕他,就连说着这种话的我也是其中的典型。”
“欸?你?”
喂喂,不管对方是不是明濑,你这家伙有羡慕其他人的资格吗?明明有一个如此美丽的恋人——佐伯努力抑制住打趣的冲动。每个人判断幸福的基准都不同,千晓和千帆究竟是不是一对恋人都还尚未可知。当然,就两个人的样子来看,似乎不仅仅是普通朋友……唉,算了,邪念先放在一边。
“为什么?”
“就是觉得,我也想变成他那样的人。”
“是吗?高中时代的他,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如果用一句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