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学长,你是在担心匠仔啊。”
“啊?匠仔?那当然很担心了。”
“所以你才会这么拼命啊,对曾洋的事。”
“啊?你在说什么,那件事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他们俩都可以归到试图振作的人这一挂啊。”
“什么这一挂,你这家伙。”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要往前看,却一下子功亏一篑,以徒劳告终。学长你不愿看到这种场面,怕万一看到匠仔也受了挫,会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是这种潜意识的不安出现了形态上的转化,最终才会以极度想帮曾洋同学洗清污名的方式呈现。”
“还真是扭曲的解释啊。”
“扭曲的是学长你。因为你顾忌匠仔,不敢直接向他询问各种问题,所以才以这种行为来替代。总的来说就是这样。”
“什么潜意识的不安、替代行为,你这简直是在做心理咨询啊。”
“毕竟我是心理学专业的。”
佑辅情绪低落了一阵,终于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唉,算了。总之,我能做的事都做了,之后的事就只能交给七濑刑警了。”佑辅俯视着仍然坐在地板上的由起子,“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
“没事。”
“说起来……”正要穿鞋的佑辅突然回过了头,“他们有没有联系过你?高千,或是匠仔?”
由起子点了点头。“上个月末,高千打来过两次电话。啊,第一次电话的内容我上次告诉你了。”
“啊啊。”
当时由起子用电话传达了千帆的留言,内容只有一句,“我会和千晓一起,暂时离开安槻一段时间”。
千晓……而不是匠仔啊。
“第二通电话呢?”佑辅抑制住仿佛胸口被抓紧的情绪,故作开朗地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现在住在R高原的国民宿舍,与匠仔一起。”
“哦,在那里啊。”
“嗯嗯。”看着佑辅一脸认同地抱着胳膊,似乎感慨万分,由起子扑哧笑了出来,“就是那个有‘啤酒之家’的回忆的场所。[2]”
“是吗,原来是那里啊。”
“她还说因为这样,所以暂时没办法还车了,让我转达给小漂[3]。”
“是吗,我都忘了。他们开我的车去的?”
“她给学长家也打过电话,可是你好像碰巧不在。”
“是这样啊。那之后,就没有再联络你了?”
“没有了。我觉得她现在应该在与匠仔谈心,或者说是在耐心地倾听吧。关于匠仔今后的事。”
“今后的事……是指什么?”
“详情我也不清楚,就是各种事情,总的来说就是匠仔的去向,比如说是不是退学比较好之类的。”
“喂!喂喂。”佑辅慌张地踢掉鞋子,回到了冰箱的前面,“那家伙,把这种事都列入可选范围之中了?”
“学长你不用担心,高千会阻止他的。想必高千会告诉匠仔,就算他离开白井教授,事情也无法全部得到解决。从那里逃走,结果也只会在原地兜圈,毫无进展。既然那样,还不如干脆横下心待下去,两人一起采取相应的对策。估计高千现在正在这样劝说他,试图让他冷静,帮他恢复过来……应该是这样。”
老实说,由起子的说明中有一半佑辅没有听懂。这是因为他并不完全清楚匠仔,也就是匠千晓,和那个与白井教授再婚的女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张口询问的问题。而且针对这个问题,佑辅还需要严格克制自己,不能进行不负责任的想象。他决定继续等下去,一直等到千帆,或者千晓本人主动揭晓谜团。
搞不好,那一刻一辈子都不会到来。但是那样也好,佑辅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管发生什么……”小兔吸了一下鼻子,眼中含泪,“高千她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守护他……绝不会让匠仔到那边去,一定会把他拉回这边,所以还请再等一下。”
不知如何是好的佑辅只好呆站在原地,俯视着强忍呜咽的小兔。千帆所说的“那边”是指哪里,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对不起……最近……”
摇摇晃晃站起身的小兔用纸巾使劲儿擤了一下鼻子,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最近每天,只要一想起那时高千的话,我就会这样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变成了一个爱哭鬼。”
“真是傻瓜,有什么可哭的。高千不是说了吗?她肯定会带匠仔回来的。她不是这么说了吗?那就肯定会实现的。”
由起子用手背擦了擦脸,眨了好几下眼。
“放心吧,只要是高千说要做的事,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肯定会做到的。绝对会。你不是也很清楚这一点吗?还有比这个更确定的事吗?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等待就好了。”
“是吗……”虽然眼睛还红肿着,但由起子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