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在家里抽了烟,我老婆就会说个没完没了,真是难以忍受。原因是担心丈夫的身体健康也就算了,她居然说是因为在房间里吸烟的话,日后卖房的时候必须得把墙纸重贴一遍什么的,你能相信吗?”
“您家的公寓是新建的,而且刚买不久,对吧?是去年买的?那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了。您的妻子并不是担心卖房时的问题。”
“嗯?什么意思?”
“不仅住房,什么事物都是一样的,崭新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点污渍或伤痕,都会让人非常在意不是吗?就像如果买了一块高级手表,肯定会忍不住一有时间就打磨个不停。总的来说,您的妻子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啊对对,原来如此。”
“再过个两三年,您的妻子就不会在意什么墙纸会被尼古丁弄脏之类的小事了。”
盛田似乎觉得佑辅的乐观言论很有说服力,脸上笑开了花。“其实她是个很好的妻子,嗯。家务也做得很完美,从这点来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说着,一下子转入秀恩爱的模式,“现在她会对我吸烟的问题过于敏感,大概也是因为她对打扫和洗衣抱有一种近乎完美主义的使命感,有点过头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宝贵的新房子嘛。”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她肯定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设想,好好地维持家里的清洁。”
“哎呀,真是学到不少。而且,遇到那种事情之后,一想到自己搞不好也会遭遇危险,我就下定了决心,戒掉深夜跑到公园抽烟的习惯。我真的下了决心,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但是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第二天,虽然也是因为喝了一点酒,总之我的身体在我意识之前已经擅自行动了起来,做出了和平常一样的事。”
“啊!”
多亏他这样,佑辅才得以与事件的目击者顺利相识。不过,似乎盛田更加感谢这场相识。
“真好啊,能和你聊天,简直让人茅塞顿开啊。”
“过奖了。那个,抱歉,又要回到刚才的话题,盛田先生您住的公寓是叫‘洞口之友’吧?您在公寓里见过那名女性被害者吗?”
“没有。”
“但是您也无法断言她并不是那栋公寓里的居民,对吧?”
“那是当然。就算她不住在‘洞口之友’,也有可能住在附近的某栋楼。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知道那名女性的身份了。”
“是吗?”
“你想啊,只要她本人不站出来,我们就找不到她啊。”
“嗯,也许……是这样吧。”
“本来这对她来说就是难以启齿的事,再加上虽然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但嫌疑人死了,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她是不会主动站出来的。说到底,新闻的报道方法也很有问题啊,就是那篇报道。”
“怎么说?”
“那篇报道的语气不就像在说,嫌疑人的死亡是她一手造成的吗?还说什么不知是否是防卫过当之类的,我是亲眼看见的所以知道,他们写的那些东西,压根就是在找茬。”
据盛田说,那名女性被害者试图逃跑时确实撞飞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曾洋,但并没有顺势用刀刺他。
“他被撞飞后想要起身,却再次倒下,还不慎倒在了腹部下方的刀上,这是在那名女性跑出公园之后发生的事了,你明白吧?这样来看,他的死与那名女性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实如此。”
前提是盛田的记忆没有出错,但这一点佑辅当然不会说出口。
“虽然在你这个嫌疑人的熟人面前说这种话可能有些残酷,可是他的死就是自己的问题。就是因为媒体还在议论什么到底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才会使被害者无法安心地站出来,真相也无法查明。就我个人的意见,我觉得那名女性最好以后也不要出于什么良心不安之类的理由站出来,因为她没有任何过错,不需要再遭受更多不必要的伤害。”
虽然听起来很有理,但佑辅还是无法释怀。
“那个,我问一个听起来比较奇怪的问题。”
“嗯。”
“假如我们假定,盛田先生您,与认识的女性约好深夜十二点左右在那个儿童公园见面——先不用考虑为什么见面。”
“哦,然后呢?”
“可想而知,那个时间段、那种场所,她应该不会随随便便答应您的邀约。”
“这是当然。”
“那么,用什么借口才能说服她呢?有什么好办法吗?”
“嗯……是哦……这样怎么样?比如她要向男方借钱,男方答应了她,并命令她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来儿童公园。虽然她可能会因这可疑的要求面露难色,但也只得勉强答应。”
“借钱啊……”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总的来说,就是有没有能让她上钩的诱饵吧。”
“是啊,没有这种王牌很难成功啊。必须要有能够说服女性在大晚上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见面的王牌。”
“王牌……是啊。或者是男方手里握着可以威胁女方的把柄……之类的。”
“威胁?”
“比如见不得人的照片之类的。如果不想公之于世,就给钱,不然就肉偿什么的。要是被以那种事情敲诈,就算要深夜在无人的场所见面,也不得不去啊。”
佑辅回想起十七号晚上,曾洋在付完“三瓶”的酒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