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是……是吧?”
哎呀哎呀。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小暮那稚嫩的面孔,七濑不禁觉得有些可怜。他是对自己已经失恋了一事仍然一无所知,还是正因为知道才故意不说出口,好避免再次受伤呢?
“这两位新人的名字里都有‘朔’这个汉字啊。”
“是啊,这点也让人觉得很有缘,像命运一样。”
“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真是打扰了。啊,对了对了。”七濑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鲤登同学对男女交往是什么态度?我听说她对那种思春期的痴狂恋爱好像不太感兴趣。”
“嗯,我也有同样的印象。”
“那么,她完全没有和男生交往过?”
“那是当然,毕竟她那么黏芳谷老师。”
“啊?”
“不不,我不是指奇怪的意思。唉,其实多少也有一点那个意思。”日高脸上微微露出苦笑,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然而并没有停止,“您看,特别是十多岁的女生,心中会有那种所谓的理想大姐姐,觉得自己将来也要变成那样。比起异性,她们更容易对同性心生憧憬。对鲤登同学来说,芳谷老师就是她的偶像。而对于辻同学来说,鲤登同学想必就是那种偶像。”
“确实,从您刚才说到的辻同学曾经哭着阻止鲤登同学提交退部申请的事来看,她应该也……”
“您也发现了啊。由于鲤登同学对芳谷老师太热情了,我觉得辻同学好像有些吃醋。当然这也不是那种奇怪的意思。”
离开日高家后,七濑又走访了几个同年级学生的家。然而不是没人,就是对此事漠不关心,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其中只有一个名叫秋叶知里的女生是个例外,她不但知道很多情况,还很乐意向七濑倾诉。也许是因为她与鲤登明里从初二同时转学到这里以来就一直同班的关系。
“明里她比较怪。”
“具体来说是哪里怪呢?”
“怎么说呢……该说是全能感吗?”
“全能感?”
“类似于想把这世上的所有事物都如己所愿地操控的感觉。”
“啊,原来是全知全能的全能啊。嗯,她说过那种话吗?”
“没有,我不记得她明确地说出过这种话,应该没说得那么直接。不过我记得听她说过非常类似的话。”
“如己所愿地操控啊,难道她会对戏剧和文学产生兴趣,也与这个有关?”
“不知道啊。不过,我到现在还不能忘记——是什么时候来着?我们在教室里兴奋地议论‘吊天狗’的话题的时候,明里带着一副略显惊讶的表情走了过来——”
“等等,‘吊天狗’是什么?”
“欸?刑警小姐,您不知道吗?”
“我第一次听说。”
“传说在某所神社里,有一株叫‘吊天狗’的树,非常灵验。”
“灵验?对什么灵验?”
“哎呀,就是对在头上绑上蜡烛,用五寸钉‘咚咚’钉稻草小人的那种仪式。”
“你是说丑时参拜[1]?”
“对对。当时流传说有一株树对这个仪式特别灵验,效果超群,就位于某个神社。嗯——记得是在去年秋天,还是冬天?反正就是那个时候,这则传闻一下子就传开了。”
这种事也可以被形容为“特别灵验”吗?七濑有些苦恼。
“是这样啊……‘吊天狗’这个名字还真是奇妙啊。难道说以前有天狗吊在那棵树上吗?”
“唉,这就不知道了。”
“你说是去年传开的,这个传闻在高中生里很流行吗?”
“不只高中生,我妹妹还是个小学生,也知道这个,说学校里大家都在讨论。我妈妈似乎也听同街道的太太们议论过。与是小孩还是大人都没关系。”
“这则传言是真的吗?真的有这么一棵树?”
“应该吧。毕竟大家都在议论,说特别灵验。”
“灵验,是指在那里做‘丑时参拜’很灵验?”
“实际上,据说真的有人因为自己的围巾被钉到了树上而死掉了。”
“啊?围巾?为什么?”
“据说与普通的做法不同,‘吊天狗’使用的不是稻草人,而是只要是诅咒对象的所有物就行。而且,根据物品不同,还能够指定对方的死法。那个围巾被钉在树上的人,就真的因为被围巾缠住脖子而窒息死亡了。”
“真是吓人啊。那棵树到底在哪个神社?”
“就是这点不清楚。说法有好几种,比较有力的说法是,那是一棵山毛榉树。当时明里加入我们的谈话时,我们正聊到‘如果是山毛榉树的话应该是那家神社吧?也有可能是这家神社?’,讨论得热火朝天。”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是在放寒假之前,所以应该是去年的十一月或十二月。”
“鲤登同学对你们说什么了?”
“她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说:‘连你们都知道吊天狗的事了?’还说什么‘比预想的还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