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留着个心眼。然后你果然进了房间。所以我在想,你会不会是编了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想借机拿走一样你觉得应该被放在卧室的东西。”
“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想拿的是夹克衫呢?”
“因为我是在把它从干洗店拿回来的那一天遇到你的。”
“但是只凭这一点,应该不能断定我的目标就是夹克衫啊?”
“所以我才说是瞎猜的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越解释我反而越糊涂了。“为什么他——我是说笠原先生,要拜托你帮他看家啊?”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可是你应该知道原因啊。因为你现在可是以这个房子主人的身份住在这里的啊。”
“这也是笠原先生的指示。他让我代替他暂时在这里小住一阵子,住在这里的时候,对外都以长濑的名义处理各种事务。”
“都以长濑的名义……比如说,把衣服送到干洗店的时候?”
“没错。对了,他还嘱咐我要把柜子里的衣服送到干洗店,而且一定要送到‘金刚’。”
这些指示也太奇怪了。不过,这时的我还没能回过神来思考这些明显含有深意的信息。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你说的一阵子,大概是多久?他拜托你在这里住多久啊?”
“没有具体的期限。不过只要资金到位,我就会继续住下去。”
“资金?”
“具体地说,就是这里的房租和各种开销,还有我的生活费,这些资金都由笠原先生提供,钱会定期打到我的银行户头。所以,只要资金到位,我就会继续留在这里帮他看家。”
“这笔钱大概有多少?”
“说是笔巨款也不为过吧。别人是怎么看的我不清楚,但大概够我用四五年了吧。现在这笔钱才用了不到两个月,还相当富余——”
“你……也就是说,这四五年内你都打算以长濑友春的名义住在这里吗?你是真心要做这种傻事吗?”
“唔。反正……我很闲啊。”
“你说得倒是轻巧啊。”
“还有,虽然事后才会兑现,笠原先生说除了经费之外还有别的谢礼,这样我就只好接下这份工作了。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份工好像确实有点长啊。”
原来他是真的在打工,没有说谎啊。我有些佩服他了,同时又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还很好奇。接下这份工作时我曾经问过,这样奇妙的委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笠原先生回答说‘资金用完之前,可能会有事情发生,到时你就明白了’。所以,前几天你向我搭讪说出‘笠原商场’这个地方时,我就在想,这会不会就是笠原先生说的那件事情。”
“你把我搞糊涂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说起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和笠原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关系吗?嗯,硬是要定义的话,大概是酒友的关系吧。”
“酒友?”他接连说出让人出其不意的话。“你说你们是酒友?你?和他?”
“我们是在刚才的‘花茶屋’认识的。那里虽然不起眼,但在一些食客中相当有人气。没有写到菜单上,一天只供应三份的鲭鱼寿司简直是极品。为了吃上这道菜,笠原先生也会偷偷地跑到那里去。”
不过,仔细想想,笠原先生竟然很适合和这样的黄毛小子推杯换盏。说起来,这家伙年纪虽然不大,但身上有一股和年龄不符的达观气质,显得颇为老成。
“我们一周会见上一两次。大概是新年刚过的时候吧,他约我谈了一次话,说自己得了癌症,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了。他想让我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死讯后,帮他做刚刚我跟你解释过的那件事。他应该是知道我没有固定职业,整天闲着没事干,才会找上我的吧。”
新年刚过——那就是笠原先生告诉我夹克衫地图这件事的时候吧,我心不在焉地回忆着。
与此同时,我意识到,笠原先生把夹克落在我房里这件事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因为他穿着那件夹克到我那里的日子是今年的一月二十日,那时天气还很冷,外套里面不可能不穿上衣,所以只能理解为他是有意这么做的。不过,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好意思。”我一边走回客厅一边说,“我能再喝一点儿吗?”
“当然,不过冰箱里只有那些啤酒是我的。”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笠原先生到底为什么要把地图——”
“地图?什么地图?”
我坐到沙发上,小口呷着苏格兰威士忌。借着这股劲,我一股脑地把夹克衫里缝着地图的事,还有我和笠原先生的关系都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是哪样啊?”
“总之,先看看这幅地图怎么样?”他从厨房拿来了剪刀。
“听了你的说明,我觉得即使没有别人在场,你一个人也有浏览这份地图的权利。”
不知不觉间,泪水涌上了我的眼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大概只是在讽刺。
我从包里取出夹克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