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有一种可能是,就算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误,但拿出来的刀可没那么容易收回去。总之,面对嶋崎先生的步步紧逼,惊慌失措的她在抵抗时碰巧夺下了嶋崎先生手中的刀,然后来不及思考就猛刺了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属于正当防卫。”
“对,所以要把这种可能性也考虑进去。如果事情真如我刚才描述的那样,有没有动机根本无所谓。没错吧?我的说法有什么问题吗?”
包括秀子在内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由加里一时无法判断,这是因为小景的推论有理,还是因为小景的气势逼人,又或者大家只是觉得太过执着于秀子那个无心之失的小景有些可怜。
“逻辑上虽然没什么问题……”作为旁观者的千晓打破了这种滞重的沉默,“但我想这起事件的真相应该不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如果你的推断成立的话,嶋崎先生的尸体应该会在这个房子里被发现才对。”
“啊?”
其他人不安地来回看着千晓和突然大张着嘴的小景。
“想对秀子小姐使坏也好,想对其他人使坏也罢,嶋崎先生都必须先偷偷地潜入这所房子才行。”
“这个不用说我们也知道。”小景焦躁地抬手指了指饭厅背面的窗户,“那里架着一把梯子。他一开始就打算溜进来了,所以才会特地准……”
“带着梯子过来的人不是嶋崎先生。”
“嗯?”
由加里顿时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不只是她,小景和秀子好像瞬间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直愣愣地看着彼此。美嘉自不必说,即使是观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虽说最后还是要以警方的说法为准,不过我大概可以肯定梯子不是嶋崎先生带过来的。总之,我们暂且把这次的事件定性为正当防卫吧。所以杀害嶋崎先生的人就是鸠里小姐、鲸伏小姐、莲实小姐和野吕小姐中的某一位了。根据这个前提,杀人的现场不可能在房子外面,嶋崎先生一定是在这个房子里被杀害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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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明明觉得千晓的前提足够合理,小景还是想要挣扎一番,“在房子里被刺中的嶋崎先生,也有可能忍痛逃出去,然后在途中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毙命啊。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
“连、连这个你都能肯定吗?”
“因为血迹。”
“血迹……”
“嶋崎先生是被兰博刀割破了喉咙,虽然详细的分析还要等待警方的尸检报告,但根据发现时尸体的情况基本可以判断嶋崎先生在被刺中后是立即死亡的。如果他遇刺的地点不是杂木林,那其他地方一定会留下大量的血迹。但是,虽然现阶段好像还没有做鲁米诺反应这样精密的勘查,不过至少在尸体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血迹。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杀人的现场就是那片杂木林。”
由加里被千晓不慌不忙的叙述折服了。不只是她,其他人也像被邪灵附体了似的听得入了神。为什么和自己一样只是普通市民的千晓会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呢?她们内心大概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能把这个疑问说出口。
“那……那么,”小景已经完全呆住了,“这起事件应该不只是单纯的正当防卫吧?可以这么理解吗?”
“这就是警察要负责调查的事情了。”千晓不知为何兜起了圈子,“我能确定的一点是,只凭我们这些外行在这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分析,是得不出什么结论的。”
“如果不是正当防卫的话,那就是说我们中的某个人可能拥有充分的杀害嶋崎先生的动机咯?你是这个意思吗?”
由加里觉得小景开始逞强了。她打心底里认为,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包括自己在内的这几个人都不可能是杀人凶手。随着讨论的深入,她越来越执着地想要排除掉这种可能性。
“如果我们只是单纯地讨论可能性的话,一时半会儿肯定说不完。我们再怎么讨论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所以我才说不如把这些可能性都交给警察这样的专业人士鉴定。”
“我也很想知道那些专业人士的看法。警察是怎么想的啊?千晓学长好像和警方的人很熟嘛,能把他们的想法告诉我们吗?”
千晓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把金黄色的液体倒进小景面前的高脚玻璃杯中,稍待片刻后才缓缓地说道:“可以请你保密吗?”
他又抬头看着其他人,发出了同样的请求:“也请大家保密。”
几个女孩互相看看彼此,好像是在等待某个人能够代表大家答应千晓的要求。但即使是刚才还相当活跃的美嘉也陷入了沉默。
“……我想知道的是,”由加里被一股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冲动驱使着,“我们现在有没有被怀疑。我只想知道这一点。”
“照现在搜集到的资料看,”千晓忽然开始收拾桌上用过的碗碟,这个举动和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合,“杀害嶋崎先生的很有可能是他的同伙。”
“啊?”千晓的话实在太过出乎意料,由加里发狂似的叫出声来。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你说……同伙?”
“在离这里有段距离的河边发现了一辆摩托车,这辆摩托车的主人是不是嶋崎先生还有待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就是骑着这辆摩托车到的这里。他穿着骑手套装,戴着全护式头盔,很难认为摩托车和他没有关系。所以……”
“所以?”
“问题就在于是谁把梯子搬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