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减掉两个人,还剩下四个人对吧?”
“不对,变成五个人了。”
“五个人?那就是房主的那位大小姐,还是那个女厨子?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早栗小姐。”
“对。就是她们之中的一位又临时加入了吧?”
“也不对。她们两个都没有参加,临时加入的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那这个临时加入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临时加入的不是女孩子。”
“啊?”
“是男孩子。”
“男孩子……喂。”壹成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怒气,这倒也可以理解。“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就因为你一直强调只有女孩参加,我才相信你,让你去的……”
“这不是没办法嘛。”由加里的声音里透露出厌烦,但在壹成看不见的电话这头,她其实悄悄吐了吐舌头,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观月、美嘉、小景和我都不会做饭嘛。”
时间回到六月份,伊井谷秀子的爷爷把这栋洋楼当作礼物送给了她,这就是整个计划的开端。
秀子和由加里都是国立安槻大学的学生。她们两个和观月、美嘉、小景都在同一年入学,今年春天刚刚升上二年级。刚入学的时候,五个人一起参加了新生的品德讲座,又都经常出入很受当地女学生欢迎的咖啡店“Side Park”,于是渐渐要好起来。
那一天,五个人也和往常一样坐在“Side Park”靠里的一张桌子边热热闹闹地聊着天。除了开春才刚到店里工作的帅气侍应生嶋崎丰树过来点单或添水时,大家会默契地停下来之外,其他时间里都天南海北地聊个不停。
秀子就是在那时提起了爷爷的事:“对了对了,我爷爷跟我说:‘之前买的那栋房子,反正也用不上,就送给你吧。’”
伊井谷家以前是当地的大地主,所以秀子自然也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了。不过“随便送一栋房子给孙女”的豪气还是让大家都十分惊讶。
“不过,那个房子啊,”秀子没太在意由加里她们的反应,继续淡淡地解释道,“再怎么说都不是多了不得的房子啦,新倒是挺新的。”
按照秀子的说法,她爷爷的一位熟人以前是市里文化学校的西洋画讲师。这位老画师去年突发奇想地决定到御返事村建个房子。
“御返事村?”
美嘉、小景和由加里都眨了眨眼睛,面面相觑。顺带一提,五人之中只有秀子和观月是安槻本地人。
“那地方在哪里啊?”
“就在安槻市。不过说是这么说,村子其实在非常非常靠北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在山里了。从这里开车过去,我想想啊,大概要两个小时吧。”
“已经到乡下了吧。”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亲近自然,几乎没有人造的东西。偶尔浸润在这种静谧的氛围里,人心也会得到治愈的哦。”
“所以在那里建房子的是那位老画师?”
“没错,建房子倒是没问题,不过他好像想让那栋房子兼作住宅和教室。”
“教室?难道说,是想用作教人画画的地方?”
“这想法不太正常吧?”
这位老画师计划在空气清新、适合素描的乡下继续创作,与此同时开班授课,培养一批学生。他过分地沉湎于这个想法中美妙的部分,而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不管是谁都会一目了然的,这太明显了。”
“就是说嘛。即使这位老画师再怎么有名,也不会有人专门开两小时的车去拜师吧。”
“这位老画师其实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认为只要和以前在文化学校的人打声招呼,学生们肯定会不辞辛劳地跑去上课,所以丝毫没把两小时的路程放在眼里。而且,一旦接触到充满自然气息的美景,大概谁都会流连忘返,甚至希望搬到那里住的吧。”
“哈哈,天真。”
“对吧。这想法也太天真了。”
“他的家里人好像也都反对这个想法。因为那里既不通地铁也没有公交车。但他本人却充耳不闻,趁人不注意就在御返事村买好了地,建起了一栋气派的二层洋楼。二楼被设计成了绘画教室,是一个足有八十畳大的大开间。”
“啊?”
“你是说八十畳?”
“咦。”
“他本人也明白,从中心城区驱车往返要花上四个小时。为了能让来上课的学生随时住下,他在一楼准备了两间客房,又尽量把饭厅设计得宽敞些,让更多的人能够一起就餐。考虑到学生们各自的喜好,除了淋浴间,他还特别准备了带浴缸的浴室。”
“真是干劲十足啊。”
“那结果如何?”
“当然是没什么用啦。不过,当时的情况比旁人想象的还要凄凉。”
兼作住宅和绘画教室的洋楼在新年的时候竣工了,但学生却一个都没有招到,甚至连咨询的人也没有。不仅如此,一般新居落成的时候,总该有朋友前往庆贺一番,顺便游览附近的山山水水。但这次根本就没有朋友捧场,连家里人也不愿意过去。所以,真的没有一个人造访过那栋洋楼。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一般的洋楼待上几个月之后,那位老画师也不得不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天真,下定决心处理掉那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