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寿司吗?她会不会是为了盗取寿司的配方,所以不断地试吃啊?”
“配方……”学长第一次露出了信服的表情,“她这么做是想研究老板娘那个不外传的配方咯。是这么回事啊。所以她可能是开饭馆的同行,也有可能是直接的竞争对手。这样的话,她完全不喝酒,一吃完就离开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是这样的吗?”匠仔歪了歪头,“再怎么说,试吃半年也太久了点吧?而且,我既不觉得有每天都去试吃的必要,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要吃掉两份。还有,说是从一月开始,其实那是学长你注意到她的时间吧。她可能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光顾了哦。”
“说得也是……不过,你这家伙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想法倒是没有。不过话说回来,店里的人对她估计也是印象深刻吧?”
没错,不管是“三瓶”还是“花茶屋”,每天开店后马上出现吃上一份鲭鱼寿司的“白贵妇”一定是个话题人物。因为老板娘和店员们都频繁地来往于两家店,一定会对她有印象的。
“难道说她的目的是那个。”
“什么?”
“就是那个,强烈地向店里的人显示自己的存在。她坚持每天都到店里去,时间一长,就会给人留下一种她每天五点到六点之间都在‘三瓶’或者‘花茶屋’的印象。”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到时机合适,她只要差遣一个替身到店里,就能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了。那个女人一直戴着一顶白帽子对吧,这不是很奇怪吗,大概是不想让店里的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吧……咦?”学长双臂交叉,冷眼盯着匠仔。匠仔感受到了学长的目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我,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说,匠仔,你这家伙还真是完全不留意周围的情况啊。那个女人确实每次都戴着白帽子,不过在店里的时候,她可是每次都把帽子摘下来的啊。”
“咦……啊,是这样啊!”
“啊,难道说,”我也有些吃惊,“匠仔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好留意过‘白贵妇’的样子吗?”
“很有可能哦,”高千少见地笑得打起了滚,“这个人看得见的东西大概就只有他眼前的那杯啤酒了,一定是这样的。”
“真是的,你好意思吗。每次去都能碰上那样的美女,竟然一次都没有好好观察过,实在是不可理喻。”
“原来还是位美女啊。那要找到合适的替身就比较难了。”
“嗯,应该不行吧。那张脸还是挺特别的,对吧。”学长像是希望高千接着把话接下去,高千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学长只好接着往下说,“怎么说呢,就像以前电视剧里的年轻妻子,就是那种感觉。”
“噢,原来如此,我懂了。”学长瞥了一眼仍然一脸困惑的匠仔,很得意的样子。“就好像那种忍受着丈夫的出轨和婆婆的牢骚,在两代人的夹击中顽强生活的年轻妻子。”
“是不是在两代人的夹击中生活还不太清楚,不过那个人大概真是个家庭主妇。除了那顶标志性的帽子之外,她的穿着一向比较随意,妆化得倒一点也不马虎。她大概是在等自己的老公下班回家,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只能急急忙忙地赶到‘三瓶’和‘花茶屋’,所以才会是这样的一副打扮吧?”
“也就是说,”匠仔又显得有些不解,“因为回家之后就得接着干家务活,所以衣服就不怎么换了,但是出于女性的爱美之心,还是得化了妆才能出门……”
“嗯,确实有可能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研究配方的说法就更经不起推敲了吧。”
“为什么?即便是普通的家庭主妇,也会因为想要自己做出那个味道的寿司而热情地跑到店里试吃吧?”
“比起热情,我在她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是执念一类的东西。”
“……这样啊,”高千点了点头,“执念啊,也许真的是这样。”
视线在半空中游离的高千认真地思考起来,大家也同时陷入了沉默——这段时间还真是长啊。
“……然后呢?”
几乎趴在地上的漂撇学长终于不耐烦了起来。
“啊?”高千如梦初醒似的眨了眨眼睛,罕见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使得她的面容显得更加天真无邪了。“什么然后?”
“喂喂,高千。匠仔提出‘白贵妇’的行为不是出于热情,而是出于执念这个说法之后,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啊?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说出来啊。”
“说出来对解决问题也没有什么用。再说了,也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也没关系啊。好了,先说说看嘛。”
“总之,结论就是,鲭鱼寿司的数量会变成每天四份。”
“啊?”
“‘白贵妇’几乎在‘三瓶’和‘花茶屋’开门营业的同时到店,各点上一份鲭鱼寿司。因为鲭鱼寿司不接受预订,所以早早到店的她几乎肯定能吃上寿司。这样一来,每天晚上六点之前,两家店里鲭鱼寿司的数量加起来最多也就只有四份了。最近半年,两家店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嗯,做个减法就知道了嘛。”像是不太明白高千的意思,学长挺起上半身坐得笔直,不停地抖着腿,“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这大概就是‘白贵妇’的目的。”
“目的?”
“把两家店里鲭鱼寿司的存量减少到四份——这就是她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日复一日地吃下两份鲭鱼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