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黑贵妇 不请自来的死者

思啊。”

  “嗯。他大概觉得客人里可能有谁会在走进八〇五室的时候一时兴起,瞥一眼八〇四室的门口吧。”

  “这一点我明白。不过,事件发生几个小时前那摊血迹就已经存在了吧。即使被刺杀的人是佐贺沼先生,被刀刺中后流出的血和之前那摊血迹的凝固程度应该完全不同啊。警方只要对此进行一番细致的调查,伪装总会被揭穿的吧。”

  “DNA鉴定的结果会显示这两部分的血迹都属于佐贺沼先生,凝固程度这种小事总归不会被重视的吧。”

  “喂喂,你这也太小看警方的搜查能力了。”

  “小看警方的不是我,而是有马。如果警方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凶案发生时的血迹的话,那么几个小时的误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他就是抱有这样幼稚而不切实际的期待。”

  “听你的描述,那家伙应该是挺幼稚的,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啦……”

  “而且,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佐贺沼先生不是凶手。如果刺杀樱井同学的人是佐贺沼先生,那走廊上为什么没有留下樱井同学的血迹呢?这不是很奇怪吗?但实际上,走廊上的确没有留下樱井同学的血迹。八〇四室房门的周围,也只有刚才提到的佐贺沼先生自己的血迹而已。”

  “不过,作为凶器的刀也可能在刺入樱井同学的身体后起到了塞子的作用哦。算了,这一点就不深究了。刺杀樱井同学的不是佐贺沼先生,而是有马,这一点我基本认同。只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高千接过匠仔从吧台里面递过来的咖啡,一饮而尽,“动机的问题,对吧?”

  “没错。有马到底为什么想要杀掉佐贺沼呢?如果平时大吵大闹的是佐贺沼,屡次抗议无效的是有马的话,动机方面好像还能说得通。还是说,整件事和噪音没有一点关系,而是有马对佐贺沼先生抱有什么成见?”

  “刚才小兔说过,有马是四月份才搬到安槻的,和佐贺沼先生既不是同乡,也不是同辈。虽然不太清楚警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不过我觉得大概找不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共通点。即使有什么发现,大概也不会超出日常生活的范畴。根据经常出入有马家的朝比奈学长的证词,我能想到的大概就只有噪音问题了。”

  “唔,那就没辙了啊。除非去问有马本人,不然真的搞不懂他的动机。”

  “哎,小漂。”把“漂撇学长”简化为“小漂”,我们之中只有高千一人这样称呼学长。“这么快就认输了啊。”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线索不够。”

  “匠仔呢?你怎么想?”

  “嗯?”正在擦盘子的匠仔突然被搭话,显得有些困惑。“嗯,我也觉得学长说得没错。只能去问他本人了吧?”

  “但是,现在有马并不是事件的嫌疑人哦,这要怎么问?”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随着调查的深入,总会有发现有马同学,啊不,我是说,总会发现有马身上的疑点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警察调查到了哪里。”高千盯着匠仔,声音里莫名地带有一丝恐吓的意味,“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想法。”

  “唔。那个,我是想说……”表情困窘地转过身来向我和学长求助的匠仔看起来就像硬憋着不去洗手间的人一样,不过,看到我和学长都无意伸出援手,他也就摆出一副认命的样子。“都只是些不负责任的想象而已哦。”

  “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干吗?不就是把各自不负责任的想象放在一起讨论吗?”

  喂喂,别发那么大火嘛。高千这么冷淡,让人不禁同情起匠仔来了。难道说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因为总觉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会变成让人羡慕的一对,平时就不小心多说了两句俏皮话。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在我说完之后吧,高千才莫名其妙地开始为难匠仔。

  “大概……”匠仔挠着头发,“是计划的问题吧。”

  “计划?”

  “根据你们的描述,我想有马大概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绝不允许自己对事物的设想落空的人吧?是这样的吗?”

  “嗯,确实是这样的。”

  “试想一下,这种性格的他好不容易逃脱了父母的控制,准备享受悠闲的大学生活。谁知在这个时候,突然杀出一个人,扰乱了他为自己定好的计划,这个人就是住在隔壁整天啰啰唆唆抱怨个没完的男人。对于有马来说,照着自己制定好的计划过上新生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邀请朋友到家里热热闹闹地开派对自然也是这个计划中重要的一项。如果计划不能顺利执行,他的大学生活就没有乐趣可言。但是,这个住在旁边的男人却总是让他安静,总是扰乱他的计划。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给人添堵的了。这种家伙,一定要尽快‘铲除’,不然好不容易开始的新生活,以及接下来漫长的四年,就一点乐趣也没有了。”

  “喂喂喂。”漂撇学长仍旧一脸惊讶,“所以,一般情况下……会因为这个就把人杀掉吗?”

  “只要自己的犯案手法不被看穿,他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下手。”

  哪怕是在历史上那些生命不受尊重的时代里,真的有人麻木不仁到这种程度吗?我不愿意再想下去。更何况,这样的人和我就在同一个大学里上学。

  “所以说,这都是只些不负责任的想象啦。”

  “我同意。”高千语气淡然,和她发言的内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其他解释相比,我更同意这种说法。”

  “等一下。”匠仔突然嘟囔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什么啊,你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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